不就是為了追求海上無羈無絆的自由,為了追求無窮無盡的財富麼?

水手們眼睛一亮,爆發出一陣最為響亮的歡呼聲:“為了明天!”

他們哈哈大笑著和唐傑一起海飲下了杯中的朗姆酒,一個個面紅耳赤,步履蹣跚,卻越發的興致高昂。

當巴爾開始讓開他的舵手臺,教唐傑航海的時候,這艘船上的所有人立刻就明白了這個舉動所傳遞出的一個敏感訊號。

老巴爾在培養新的接班人了!

當唐傑救了他們的時候,他們看著唐傑的目光裡面帶有感激與崇拜。可當他們知道巴爾要選擇唐傑作為他的接班人的手,這些水手們再看向唐傑的目光時,裡面又充滿了尊敬與敬畏。

在一條船上,船長就是國王,他的每一句話都是法律,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水手們的標尺杆。

沒有人會質疑巴爾的決定,因為他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水手,老船長。

最主要的是,唐傑用他的性格與能力向這條船上的所有人證明了,他的確是最有資格成為船長的人。

這個被他們從海中打撈起來的黑髮年輕人救了船上所有人的性命,他的勇猛與果敢,讓他們印象深刻。而且,他醒來以後,不僅不提以前的衝突與不快,還對海上那一場戰鬥隻字不提,絲毫不居功自傲。即便是與地位最低的水手打交道,他的微笑也一視同仁,如同溫和的海風一樣,讓人不自覺的便產生親近之意。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很能喝酒,而且來者不拒。

這並不是說唐傑天生是一個酒桶酒神,而是說,他已經放開了胸懷,沒有任何的顧忌,他為來到一個新的世界,開始一段新的生活而感到興奮,為自己身邊有著這樣一群可愛而豪爽的夥伴而感到高興。

他認為這些人對他敬酒,那是因為喜歡他,看得起他,於是他投桃報李,絕不推託。

他甦醒了幾天,晚上便醉了幾天,無一例外是被水手們抬回自己的房中。

短短的幾天,唐傑的人格魅力便征服了這條船上的每一個人,他們與這個來歷不明的黑髮年輕人稱兄道弟,心甘情願的在船上聽從他的指揮。

就算是老資格威廉,他也對唐傑繼承船長職務一事沒有絲毫的微詞,因為他覺得唐傑是這條船上,除了巴爾和妮婭以外,最讓他服氣的男人。

但是服氣歸服氣,惡作劇與玩笑卻是照開不誤,只為了報這幾天唐傑折騰得他們死去活來的一箭之仇。

威廉對比爾打了一個眼色,兩個哼哈二將搭檔了多年,自然會意。

威廉笑著豎起一個大拇指,笑著說道:“好酒量,果然是真正的男人!別的不說,光看你喝酒的氣魄就能知道,你一定是這條船上膽子最大最勇敢的人!”

朗姆酒是度數為六十度左右的烈性酒,一個碩大如腦袋的酒杯,滿滿一杯灌下去,是個鐵人也要軟三分。

唐傑只覺得渾身被酒氣所激,腦袋暈暈沉沉,熱血賁張,被威廉這麼一說,不自覺有些飄飄然,他擺了擺手,呵呵一笑,打了個酒嗝:“不敢當,不敢當!”

比爾在一旁與威廉一搭一檔的大聲道:“不對不對!他不是這條船上最勇敢的人!”

威廉和唐傑同時扭頭看著他,唐傑酒意上湧,大著舌頭說道:“我不是最勇敢的人,那,那誰,誰是?”

比爾咯咯一笑,像一隻陰謀得逞的尖嘴老鼠:“那還用問,當然是美貌與才華並全的妮婭!”

威廉愣了一下,佯怒道:“胡說!妮婭是個女人,她怎麼能和唐傑相比?”

比爾尖著嗓子喊道:“那我下午怎麼在船尾看見他被妮婭訓得抬不起頭來?”

頓時,水手室裡面的水手們同時安靜了下來,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唐傑。

唐傑臉一下漲得紫紅,他知道比爾說的是下午妮婭教他學鬥氣的事情。

妮婭讓唐傑握著她的手,感受她體內蘊藏的鬥氣。

雖然唐傑多年習武,內力頗為不凡,但是體內的血脈之氣和鬥氣畢竟不是一回事。他感受了半天,只感覺到握著妮婭的手有些麻麻的以外,其他任何感覺都沒有,平白的浪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妮婭煞費苦心的在一旁為唐傑講解鬥氣的原理與發勁技巧,唐傑在一旁聽得入神,他們兩人這個模樣在外人有心人的編排下,自然變得像“唐傑被妮婭訓得啞口無言”的場景。

唐傑怒道:“胡,胡說八,道!我哪裡,有被她,訓?”

威廉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明為安慰,實則挑撥的說道:“別不好意思!這條船上,哪個人沒被她兇過?不就是被訓了幾句麼,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