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妙羅顯然沒有料到唐傑居然一下反客為主,問出這麼一句話,他笑了笑,說道:“據我所知,托馬斯在兩天後好像與尊敬的唐傑船長您有一場決鬥,不是嗎?”。

唐傑冷笑道:“你的訊息還真靈通!”

卡妙羅微笑道:“至高神無所不知,船長先生!既然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那麼,由我來替他繼續完成這場決鬥吧!如果您輸了,我自然就可以將您的屍體帶回去了。”

唐傑道:“哦?那如果你輸了呢?”

卡妙羅笑得無比燦爛的說道:“至高神的子民他的力量來源於他強大的信仰,心懷這份信仰的人,是絕對不會輸的,船長先生!”

唐傑冷笑道:“你和托馬斯果然是師兄弟呢,一脈相承的狂妄啊!我不得不告訴你,像你這樣類似的話,托馬斯之前也說過,可他現在已經是一堆爛肉了!”

卡妙羅聽了這番話也不生氣,彷彿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種不溫不火的情緒和態度,他微笑著說道:“那麼,就這樣定了,船長先生!我們兩天後見!”

唐傑嘴角噙著冷笑,點了點頭:“兩天後見!”

卡妙羅一轉身,他金色的長髮唰的一聲鋪灑開來,如同一幕金色的斗篷,瀟灑驚豔,惹得場中的少女們一陣驚呼。

這個金髮的男人華麗的來,然後又華麗的退場,只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交頭接耳。

安吉爾看著走回來的唐傑,跺腳低聲道:“你怎麼可以接應他的邀戰?今天晚上他這種行為是犯了眾怒的,我們完全可以躲過去的!”

唐傑微笑道:“躲?你覺得你所認識的唐傑船長像是那種喜歡躲的人嗎?”。

安吉爾苦笑道:“你不瞭解卡妙羅的恐怖和強大,他比托馬斯厲害多了!在諾亞大陸的時候,他就已經是赫赫有名的無敵少年了,到了龐德大陸,他更是從來沒有過敗績……”

唐傑打斷了安吉爾的話,說道:“他沒有過敗績?你又什麼時候聽說過我有了?”

安吉爾愕然。

……

卡米拉回到皇宮寢室之中,坐在自己的床邊上,輕輕用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和控制,這讓她無比的心煩和勞神。

雖然在今天晚上的晚宴中,卡米拉成功的喝止了安吉爾,並且成功的用引導性話題讓卡妙羅與唐傑結怨,這也意味著安吉爾從此又要多一個強大的敵人,而她卡米拉間接的將增加一個強大的盟友。

可儘管自己如願以償,卡米拉想想安吉爾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的模樣,她心裡面就像橫著一根刺一樣難受。

安吉爾的母親塞西莉亞當初美貌驚人,天真無邪尚且帶給卡米拉如此強烈的危機感,安吉爾美貌甚至還甚於她的母親,而且這個女人足智多謀,極善政治弄權,而且背後還有各種強大勢力的支援!

她可不像她當年年幼時那樣可以任由卡米拉揉搓欺負,更不像她的母親那樣,除了皇帝的寵信之外,就一無所有!

“自從這個小賤人回來以後,我就沒有過上一天舒心的日子!”卡米拉暗自咬牙切齒的低聲道“她和她的母親一樣,都是一個害人的賤種!是的,正是這樣!”

卡米拉坐在床沿旁邊低聲詛咒著,床頭燭臺的光芒籠罩著她的身子,讓她看起來像一個背隅下咒的巫婆,在門口的侍女們甚至不敢上前靠近。

卡米拉低聲咒罵了一陣之後,她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一下從床邊站起來,說道:“把我的斗篷拿來,我要出去!”

侍女哪敢多說什麼,連忙取過一張貂絨的毛皮斗篷給卡米拉披上。

卡米拉出了自己的寢宮,在身後幾名皇家衛兵的陪同下,穿過幾條長廊,漸漸來到一個把守森嚴宮殿大門口。

卡米拉對左右看了看,身旁的衛兵會意,立刻四散開來,把守住要道,卡米拉推開陳舊的鐵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四周立刻被黑暗所籠罩,只有在宮殿盡頭一盞幽幽的小油燈在掙扎的散發著它淡淡的火光。

卡米拉目光復雜,步伐緩慢的走了過去,只見這盞小油燈旁邊安置著一張寬大而豪華的單人床,不,與其說他像是一個單人床,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大號的棺材。

這個大棺材四周是堅硬的紅木,雕刻著精美古典的花紋,裡面躺著一個滿臉絡腮鬍,身形魁梧的男人。

這個男人方臉獅鼻,面色灰白,儘管閉眼沉睡,可光看面相就知道此人一定是一個性格剛烈,欲.望極其強烈的男人。

卡米拉走到這個棺材旁邊,緩緩的坐在棺材旁邊的一把木椅上,目光定定的看著棺材裡面的這個男人,目光閃爍而複雜。

過了半天,卡米拉才幽幽的說道:“你倒是好,睡得真沉……”

卡米拉說著,伸出手,用手指尖輕輕的撫摩著這個男人臉頰上堅硬的絡腮鬍,眼睛裡面漸漸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神色,這種目光是卡米拉在外人面前從來沒有流露出來過的:“你知道嗎,二十年前你送給我的沸藍之心今天被一個該死的傢伙弄壞了。”

“我還記得你當初將沸藍之心送給我的時候,很認真的說:戴上它,像珍惜生命一樣珍惜它。可笑我當初還不知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還在想,你送我的東西多了,為什麼這一條如此鄭重的和我說?真是莫名其妙!”

卡米拉柔柔的說著,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原來掛著沸藍之心的胸口:“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原來你是想送我一個可以保命的魔法項鍊,是嗎?你真傻啊,當時為什麼不和我說明白?如果我今天沒有戴著它,豈不是就糟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