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魯特眉頭一皺,立刻便讓招來了自己的女兒哈迪姆,然後低聲告訴她,讓她迅速跟在這四名衛兵後面,如果他們對這些外大陸人下毒手,那麼一定要阻止他們。

哈迪姆一路上遠遠吊著這四名衛兵,可當她看見這四名衛兵來到水牢的時候,竟然二話不說就張弓搭箭企圖殺死裡面的囚犯。

哈迪姆大驚之下,飛奔過去,剛要大聲喝止,便見一名士兵身子晃了一下,腦袋血漿飛濺,身子如同落石一樣跌落下去。

嘩啦的水花聲在這寂靜的石洞中顯得詭異得令人恐懼,哈迪姆剛到嗓子眼的聲音一下被悶在了裡面,沒等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緊接著又是一名士兵後腦勺透出一截白森森的箭矢,上面混雜著鮮紅的鮮血與腥白的腦漿。

很快,噗噗兩聲連續的箭矢透穿胸膛的聲音響起,最後兩名站在崖壁上計程車兵也搖晃著倒了下去,在他們倒下去的時候,第二名被刺穿眼窩計程車兵還在跌落的半當中,這足見這一切發生的速度之快!

哈迪姆小心翼翼的走到崖壁的石洞邊沿,她伸頭探腦的向下看了一眼,卻只見一片黑暗,隱隱只聽見下面有一陣憤怒的呼吸聲傳來。

哈迪姆打了一個冷戰,立刻收回了腦袋,心裡面怦怦直跳。

哈迪姆雖然是大祭司的女兒,可是她和南大陸絕大多數的女人一樣,驍勇善戰,她十三歲就開始手持弓箭獵捕野獸,十五歲就開始參加部落戰爭,到現在她十八歲,獵捕的野獸不下三十餘隻,獵殺的外大陸人更是不下十餘人。

可剛剛她眼看到的一切卻遠遠超過了她所能見識到的,她所能想象到的,她不知道下面那個傢伙是怎麼瞬間殺死這四個佔據了絕對上風和絕對地利的戰士的。

這種對未知的恐懼,對莫名力量的畏懼,像一根枯藤一樣緊緊的纏住了她劇烈跳動的心臟,讓她毛骨悚然。

“不要害怕,哈迪姆,你是大祭司的女兒,打起精神來!”哈迪姆深吸了幾口氣,強行讓自己顫抖的身子鎮定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向來時的路走去。

在水牢中的唐傑警惕的等了好一陣,他清晰的聽見上面一個輕盈卻緩慢的腳步緩緩消失了好一陣後,這才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由於這四名弓箭手在張弓搭箭的時候將火把插在左右的巖壁上,所以總算這水牢石洞中不是沒有一絲光線,唐傑勉強可以憑藉上面火光傳播下來的微弱光線看清楚漂浮在自己身邊的這四具屍體。

“該死,好容易有了個伴,卻全都是死人。”唐傑嗤笑了一下,走到這四具屍體旁邊,上下摸索了一遍後,破口大罵了起來“混蛋,這些窮鬼,身上怎麼也不多帶點東西,哪怕帶把匕首也是好的!”

搜刮了一陣戰利品後,唐傑將隨著屍體跌落下來的長弓和羽箭都收集了起來,三把背在了自己身上,一把拿在手中,羽箭則別在自己腰間,以防一會還會有士兵來落井下石的攻擊他。

在唐傑看來,最後走掉的那個傢伙肯定是去通風報信的,可以想象的是,一會就會有數不清計程車兵衝到這個洞口。

唐傑一隻手握著弓,一隻手握著箭,站在一個與洞口呈十五度銳角的偏僻方向,眼睛眯成一條線,嘴裡面唸唸有詞:“來吧,你們這些想撿便宜的混蛋,以為我是這麼好欺負的嗎?”。

可他等了好一陣,卻沒有等到一個來人的蹤影,這讓他又放鬆又鄙視。

“呸,這群膽小鬼!”唐傑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他的唾沫剛吐到水面的時候,他突然間感覺到頭頂上有一個閃亮的光球飛快的向他接近,沒等他抬頭看,便瞬間沒入了水中,和他吐出的唾沫融合在了一起。

唐傑一愣,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身前的水面浮現出一個蔚藍色發光的水球,這個水球在水面飛快的轉動著,晶瑩剔透,渾身以一種特殊的頻率散發出一陣陣暈藍色的光芒,四處擴散開來。

“這,這是什麼?”唐傑愣了一下,心裡面又是好奇,又是警惕,他緩緩的向後退了一步,手中的弓箭搭上弦,吱吱作響的拉開一半,箭矢雖然沒有指著這個光球,但只要這個光球有半點異動,他立刻就能瞬間拉滿長弓,一箭猛射出去。

唐傑警惕的等了好一陣,卻見這個水球像是一個訊號發射器一樣在水面不斷的向四周傳送著藍色的波紋,就在他不耐煩要用手中的弓箭將這個水球射破的時候,突然間在石洞上面嗡嗡的湧來一陣藍色的水球。

這些水球像是有生命有意識一樣,飛快的朝著水面傳送訊號的藍色水球撲去,然後迅速集體融合在一起,變成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球。

漸漸的,這個光球在原地蠕動了一陣,慢慢變化出一個人形的模樣,雖然五官有些模糊,身材輪廓有些粗糙,但是唐傑依然瞠目結舌的認出,這個傢伙正是奧克塔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