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傑坐在床上,手中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碗,看著裡面一團黑糊糊的藥渣,他滿臉皺得跟掐了無數道邊的包子一樣,說不出的苦澀。

“我能不能不喝?”唐傑看了看面前板著臉的妮婭,滿臉賠笑。

妮婭將自己的金色長髮紮了個結,像一條金色的馬尾搭在自己的背後,一件白顏色的緊身背心將她上半身優美的弧線勾勒得銷魂噬骨,腰間繫著一條皮帶,將她的身材完美的分割成黃金比例,修長的兩腿上穿著一條棕色的長褲。

這種長褲是精選的蓖麻絲編織而成,它貼身透氣,而且極富彈性,不僅穿著舒服,更能將女人臀部的曲線完美的表現出來。

女為悅己者容,這已經是妮婭在這條船上最能拿得出手的打扮了。

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妮婭,英朗的外貌中透著一股迷人的嫵媚。

看著唐傑滿臉的苦樣,妮婭微微抿了抿嘴,心裡覺得有些好笑:他還會怕喝苦藥?

妮婭故意板著臉,瞪著唐傑:“你知道這是我廢了多大的功夫才熬出來的藥麼?”

唐傑苦笑:“不知道……”

妮婭將碗噔的一下放在旁邊的木桌上,掰著指頭數落唐傑:“你知道為了你,我們每天在海里面要捉多少條比丘沙嗎?”

唐傑舉起一隻手:“我能打斷一下嗎?”

“什麼?”妮婭眨巴了幾下眼睛。

“什麼是比丘沙?”

“比丘沙是海里面的一種魚,它只有我們的拇指大小,它的肉又苦又澀,十分難吃,但是它的魚卵卻教會的牧師都出高價收買的極品藥物。這種魚的魚卵,光是一個小姆手指那麼大小,就能賣出三枚金幣的價錢。你知道一條比丘沙才能取出多少魚卵麼?”妮婭用自己的拇指和無名指掐著自己的小姆手指的指甲蓋,只露出一丁點的指甲尖,湊到唐傑的面前,用一種誇張的口氣說道“這麼點,就這麼一點點也!你知道你這碗藥裡面有多少的比丘沙魚卵麼?”

妮婭雙手又比劃了一個誇張的手勢:“這麼多,要這麼多!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了捉這種魚,忙得頭都大了?你竟然不識好歹?哼!”

妮婭鼻子皺了皺,說話間卻透出一股小女孩子才有的嬌憨。

唐傑看著她這極其罕見的模樣,猛然間想起,她也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啊!

要在他那個世界,這也不過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生嘛!

平日裡看慣了她冷若冰霜,剛強英朗的一面,此時突然間看到她這小女兒神態,唐傑只覺得心中砰然一跳。

熱戀中的人,無論是男女雙方的任何一方,他們都對對方的變化最為敏感,唐傑注視著妮婭,眼中流露出喜愛欣賞的目光,妮婭又如何感覺不到?

她不自覺的臉頰飛起一團紅暈,對唐傑瞪了一眼,想要再裝著兇一點,只可惜她面若桃花,兩腮粉紅,再如何的威脅也會變成微嗔薄怒,根本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唐傑笑嘻嘻的伸出手,去捉妮婭的手。

妮婭手顫了一下,往回想用力抽出,可唐傑這個土匪又哪裡容得她逃開?

只一用力,唐傑將妮婭這麼一拉,妮婭便半推半就的倒在了唐傑的懷中。

只是妮婭倒下的時候,身子雖然柔軟,動作雖然輕和,但是碰在唐傑的身上,仍然痛得他滿臉扭曲,如萬仞加身。

妮婭嚇了一跳,連忙從唐傑的懷中掙扎了起來,手忙腳亂的看著他的身上。

唐傑由於只是脫力,身上傷痕並不多,只是渾身乳酸分泌過多,氣脈不通暢,碰一下便是刀絞一樣的劇痛,外表上卻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別。

妮婭雙手將唐傑的衣服拉開,仔細而略帶惶恐的看著他的身上,想看看他的傷勢,卻看不出任何的不妥,神色間很有些沮喪。

為什麼我當初不學一點治療術?

哪怕就會那麼一點點,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沒用了。

妮婭有些自艾自怨。

唐傑看著她雙眉緊蹙的樣子,便故意一本正經的對她說道:“妮婭,不用替我悲傷!就算我現在渾身都軟綿綿的,但是,我仍然有一個地方是硬的!”

“啊?”妮婭有些茫然,但她很快便明白了過來,滿臉羞紅,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打唐傑,可拳頭才伸出去,卻想起他渾身哪都不能碰,又只能在空中停住,氣鼓鼓的落下。

這真是想打又捨不得,不打又不甘心看他那副得意的嘴臉。

妮婭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