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西西斯海港上搖曳著無數的火把,深邃的夜空似乎都被照亮。[燃^文^書庫][]

一艘又一艘戰艦巍峨的身軀像一座又一座山嶽沉默的屹立在港口,西西斯的海軍將士們穿著整齊,全副武裝的列隊在甲板上,手中舉著的火把將戰艦在濃重的夜色下勾勒得稜角分明。

阿拉姆謝手上戴著雪白的手套,渾身上下的華美的海軍軍裝筆挺得找不到一絲褶皺,他一隻手倚著腰胯間的長劍,一隻手垂在腰間,像一杆軍旗一樣驕傲而矜持的立著。

很多年了,他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像一個軍人一樣挺立著。

雖然年歲漸高,但是阿拉姆謝卻依舊能夠感覺到體內的鮮血在沸騰著,燃燒著。

他渴望帶領著手下的艦隊奔赴浩瀚兇險的海洋,去廝殺,去戰鬥,去奪回那些失去的榮譽和尊嚴!

他作為這支海軍艦隊的司令官,五十餘歲尚且餘勇可賈,其他的將領和海軍士兵們自然為之一凜,平日裡散漫懶惰計程車兵和軍官們都露出了少有的嚴肅和英武,濃重壓抑的氣氛像鐵索一樣橫亙在甲板上,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壓得每個人的心頭都沉甸甸的。

“阿拉姆謝大人!”一名軍官踩著堅硬的牛皮直筒長靴,腳步飛快的走到他的面前,敬了一禮,然後遞給他一個卷宗。

阿拉姆謝神情冷峻的接過卷宗,開啟掃了一眼,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

他緩緩的將卷宗重新系好,然後遞給身邊的副官,舉起了一隻手。

他的手剛剛舉起來,便見旗艦甲板上計程車兵“譁”的一聲,立正站直,腳跟一碰,聲音整齊如波濤。

全軍肅然。

“一個月前,有一群海盜從阿塔克海域來到了倫琴海域,在我們的海域範圍內,用我們西西斯人自己製造的戰艦擊敗了我們,整個第三海防艦隊全體將士們英勇的喪身在大海之中,他們的英魂迴歸了海神提拉的懷抱……”阿拉姆謝聲音低沉卻又響亮,他目光銳利,掃視著甲板上計程車兵“我們堂堂西西斯海防軍被一群烏合之眾的海盜打得抬不起頭來……這是什麼?”

甲板上的火把獵獵燃燒著,海lang拍擊戰艦的聲音陣陣迴盪,西西斯海軍將士們的身影在夜色中沉默著,只有一張張面孔在火光的照映下明暗分明。

“這是恥辱!!”阿拉姆謝的聲音陡然間提高了一個八度。

“你們走在西西斯海港的時候,聽見那些卑微骯髒的水手們在背地裡嘲笑我們了嗎?你們走在西西斯大街小巷的時候,看見那些低賤的平民們用嘲諷惡毒的目光在看著我們嗎?”阿拉姆謝咆哮著“你們,你們是西西斯威武的海軍,是國王陛下最得意的武力,是帝國邊防最雄壯的戰士!你們能忍受得了這樣的恥辱嗎?”

“不能!!”西西斯的將士們大聲咆哮著。

任何男人都無法忍受在自己的家鄉被自己的父老鄉親們冷嘲熱諷,更何況,他們是驕傲的海軍。

“現在,你們有一個機會去改變這一切,扭轉這一切!去為你們的袍澤報仇雪恨,去為我們的軍旗洗刷恥辱!”阿拉姆謝錚的一聲拔出腰間的軍刀,直指黑暗的蒼穹。

“聽我命令!!”阿拉姆謝嚴厲的聲音迴盪著,所有戰艦甲板上的將士們都神情一凜。

“所有戰艦,升帆起錨!!”

阿拉姆謝一聲令下,甲板上的將士們肅然聽命,身邊的大副開始大聲吶喊了起來,將他的命令細化的分成一個又一個具體的指令,然後傳達給甲板上的軍官們。

“格姆,帶你的人去拉起升降索,鬆開轉帆索,掛好橫杆!”

“見鬼,快去調整帆位,想被我踢屁股嗎?把帆絞索調整好,掛好三角帆,拉緊短索,開動絞盤……”

旗艦周圍的其他戰艦艦長們大聲吆喝著,士兵們升帆的號子整齊的在夜空中迴盪著。

剛才還平靜沉默的西西斯港口頓時熱鬧沸騰了起來。

夜空中似乎都有一股騰騰殺氣在鬱積著,靠近港口的西西斯平民們膽怯而由驚惶的看著這一切,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這樣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了。

一些水手也躲在黑暗中,冷眼觀看著這一切,竊竊私語著。

“你說,這有多少艘戰艦?”一名水手吞了口唾沫“蠢材,第一、第二和第四海防衛隊都被阿拉姆謝拉出來了!第一海防衛隊有十艘戰艦,第二海防衛隊有九艘,第四海防衛隊則多達十二艘!你說一共有多少艘戰艦?”

“我的天哪……整整三十一艘戰艦!!這,這樣強大的艦隊,他們想要幹什麼?”

“哼,前一陣子,他們被人打痛了,現在要去報仇了!嘿,我聽說海上的那些海盜最多也只有三艘戰艦,我們的阿拉姆謝大人真看得起他們啊!”

“他也就這以強凌弱的本事了!”一名水手嗤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