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拉斐爾啊,海神提拉啊,我做錯了什麼!

我怎麼把這個魔鬼從海里面救起來了?

這一剎那,希爾拉尼突然有一種想跳海的衝動。

不過,他上次都沒有打劫我的船,也許,這一次,他也不會的!

希爾拉尼指著船首又黑又沉的船首炮,結結巴巴的說道:“船,船首炮,在那裡,你,隨,隨便你怎麼弄,只,只要你別搶我,我的船……”

“哈,此一時,彼一時!”唐傑笑吟吟的看著這艘三桅獅鷲級海船和船上的每一個人,說道:“現在,這條船是我的了,不同意的請站出來!”

希爾拉尼聽見這句話,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搖搖欲墜。

天啊,我被詛咒了嗎?

我剛把我的商船重新修補了一遍,現在它又遭受劫難了嗎?

船上的水手們手持著武器,一個個緊張的看著這個男人,雖然他們人數眾多,但是他們能卻覺得這個睥睨眾人的男人像一頭傲立羊群的雄獅,一股強大的威壓從他的身上不斷的散發出來,鐵血,剛硬,兇悍!

這是唐傑自穿越以後,不斷的廝殺,不斷的戰鬥所淬鍊出來的悍勇之氣。

船上的水手和大副不自覺的將目光望向他們的船長希爾拉尼,卻看見他們的船長面色如土,渾身抖如篩糠。

船長是一條船的魂魄,希爾拉尼尚且如此,難道還指望這些水手們一個個悍勇如獅嗎?

希爾拉尼的大副倒是一個有幾分膽魄的男人,他見船長還沒有打就已經嚇破了膽子,他心中明白:如果他也跟著軟了骨頭,那這船上所有的水手都會跟著一起軟蛋,整整一艘船將近七十名水手卻被一個男人給嚇住了,說出去只怕他們這輩子都不要在海上討飯吃了。

他心一橫,揮舞著手中的長刀便向唐傑撲去。

哪怕自己打不贏,能激起水手們的鬥志那也是好的,我們這麼多人,壓也壓死他了!

大副打的如意算盤,手中的長刀劃破空氣,發出一聲刺耳尖銳的破空聲,重重的向唐傑胸口劈去!

這名大副也不愧是在一名在海上生存多年的老水手,他這一刀力大招沉,角度老辣之極,只要唐傑一讓,他刀鋒一轉,立刻就能向他身後的妮婭和莉莉絲劈去。

他眼光敏銳,察覺到這個男人肯定和身後的兩名女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如果能抓住其中一個女人,也許能逼走這個狂妄的傢伙!

大副腦海中念頭飛轉,一把刀已經劈到了唐傑的胸口,不足一寸的距離!

大副又驚又喜,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大吼一聲,雙手猛的再一次用力,只恨不得將這個人一刀劈成兩截。

唐傑不動如山,只微微一笑,體內鬥氣驟然勃發,左手五指張開,朝著鋒利的刀刃便捉了過去。

只聽見噹的一聲,大副只覺得自己像劈在了一塊堅硬的鋼鐵之中,手一麻,虎口劇震,手中的長刀便已經被唐傑穩穩的抓在了掌心之中。

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能用手接住我的刀?

大副臉色煞白,定睛一看,卻見這個人的左手上遍佈著火焰一般的黑色紋路,明暗層次極為清晰。這些紋路像扎入土中的樹根,在他的手臂上扭曲盤旋著,如同一條黑龍在翻騰咆哮,讓人一眼看去便心生寒意。

這正是被莉莉絲用火焰燒死的巴爾巴殘殼,由於巴爾巴死後被火焰灼烤,屍體深深的扎進了唐傑的手臂之中,倒像是形成了一層天然的保護殼。

巴爾巴活著的時候不畏魔法,不懼任何物理攻擊,死後形成的繭殼不僅柔軟,而且在鬥氣經過的時候,它會突然間變得無比堅硬。

唐傑剛開始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左手覆蓋了一層巴爾巴的死殼,心裡面覺得一陣發毛,幾次想把這層黑色外殼剝離下來,可嘗試了幾次,唐傑發現,除非把自己的左手給砍了,否則是絕對弄不下來的。

看見自己好端端的一隻手變成了黑手黨,唐傑心中氣急,只恨不得把這層繭在堅硬的海岸礁石上砸爛,可他幾拳下來,卻發現自己的左手簡直無堅不摧,尤其是在使用鬥氣的時候,左手的黑繭便像活過來了一樣,手臂上一條條的黑紋如同燃燒的火焰,在緩緩的扭動身子,模樣可怖之極。

唐傑詫異之下,猛的反應過來,他意識到自己的左手已經變成了一隻可以媲美任何刀劍利器的可怕兇器!

唐傑左手握著大副手中的長刀,他微微笑了一下,手中一用力,硬生生的將這把精鋼打造的堅硬長刀扭成了麻花!

大副眼睛頓時直了!

唐傑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他手中的長刀奪下,隨手丟在甲板上,發出噹的一聲脆響。

船上所有全副武裝的水手們看得都呆了,眼睛發直,他們聽見這一聲當的聲響,彷彿一把大錘重重的砸在他們心上,嚇得心頭齊齊的一跳。

唐傑鬥氣漸收,左手手臂上翻滾扭曲的黑龍紋也漸漸安靜平息下來,彷彿進入了深重的睡眠之中,他長身而立,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笑吟吟的說道:“現在我是這條船的船長了,還有誰有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