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遠風語氣真誠不似作偽,二人反倒感恩戴德。人的觀感,跟所處的地位有極大的關係。將高遠風看作貧民的時候,漁夫有資格怨怪高遠風不懂感恩。現在高遠風的身份忽然變成高貴的道爺,二人就一點都不覺得高遠風傲慢了,反倒感覺其和藹可親。

年輕漁夫激動地說:“是呀是呀,我們就是在這裡發現道爺您的。真的,沒騙您。”

雲風笑道:“還是別喊我道爺了吧,我年紀小,您二位是前輩,喊我爺我真的不適應。我叫雲風,喊我名字或小風就可以。”

“不敢不敢。”父子二人都連連道。

高遠風說:“有什麼不敢的,沒有您二位,我連命都沒有。老人家今年貴庚,要不我拜您為幹爺爺吧。既然救了我,就是再生父母。”

老漁夫都要哭了,他是真的不敢收一個法術高強的道爺為義孫,何況他今年也不老,“賤民不敢當。我今年四十三,這是我兒子,今年牛強,今年二十。”

高遠風愣了一下,這兩人的年齡,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得多,看來窮苦不說,肯定還遭受過傷心事。不由問道:“哦,那我不好稱您爺爺了。拜您為義父吧。義父,義母呢?家裡其他人呢?”

老漁夫被問到傷心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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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雲風已改口稱他為義父了,擺了擺手,“唉,沒啥好說的。我家就我父子二人。”

老漁夫不說,高遠風不好強求,“不好意思,提起了您的傷心事吧。義父,大哥,在白船在周圍轉幾圈好嗎?”

牛強操起船槳,“可以可以,小事。”喜滋滋地也不反對雲風稱他為大哥。

老漁夫看著高遠風,“公子,真的使不得。”不稱道爺了,改稱公子。

高遠風真誠地笑:“有什麼使不得的,要不怎麼叫再生父母?義父,我現在起不了身。等我傷好了,再給您行拜禮。”

漁夫拗不過雲風,不再說什麼。感受到雲風並非忘恩負義之輩,心裡難得有了一線溫暖。

牛強搖著船在周圍晃盪,慢慢擴大圈子。雲風並未收回全部神識靈器,可能是被水流捲走以致太遠。但幸運的是,靈戒收回來。

收回靈戒,雲風就滿足了,至於神識靈器,以後在打造就是。靈戒裡有療傷靈藥,這才是雲風此時必須之物。

回到原地,透過跟義父牛保和大哥牛強的交流,得知父子二人就是住在船上,湖心州就是他們的固定落腳地。平時打了魚,去鎮上換些布料油鹽米醋之類。

一家人為什麼落到如此境地,兩人都沒說。高遠風也不及,以後自有機會幫他們改善。

從靈戒去出療傷藥吃了,可想佈置聚靈陣卻沒法,一個是這具身體連真氣都沒修煉出來,二是船上不具備這個條件。

最悲催的是,靈魂和身體倒是非常罕見地完全匹配,沒有絲毫不適,但神魂強大高達修士,也就是本地所說的道尊,身體卻只是脆弱的連修煉都不曾開始的普通人,使得軀體負擔不起靈魂。不但精神疲乏,身體更是無力,只想一直躺著不起來。

高遠風只好強行關閉自己大部分神識,也就是說什麼都不想,免得身體的負擔太重。而後回憶自己在武者階段修煉的功法。想了好半天都沒找到合適,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糊塗。需要找嗎,五行行訣啊。”因為到了修士階依然可以修煉五行訣,下意識地忘了五行訣在武者階段就可以修煉。

神識的強大,使得雲風很輕易地入定,進入修煉狀態。除了吃飯和解手,高遠風不停歇地苦修。沒辦法,他不適應現在這個孱弱的狀態。

本想教義父和大哥修煉,可此時自己都內力,無法檢測二人的體質。想了想,以後再說吧。

父子二人照常白天打魚,晚上回湖心州休息。高遠風卻一直呆在船艙裡不出來。鄰居都以為高遠風還一直在養傷,其實高遠風早就好了。

父子打了魚是要上街去賣的,高遠風自然是不會跟去,留在不需要看守的船上‘看家’。

日子平淡地過,十幾天後,高遠風終於將五行真氣修煉齊全,於是決定去青龍幫基地看看。

雲風告辭,讓父子兩人很意外,“小風,你的傷真的好了?”背後被湛盧插穿,就算他們這些身糙肉賤的人,十幾天也好不了吧?因為高遠風的堅持,他們勉強接受稱呼雲風為小風,卻不敢將義父義兄之事當真。

高遠風跳了跳,“義父,您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我真的好了。等我辦完事,回頭再來看您。大哥,義父,保重。”

躍上岸邊,朝牛保父子拱手為別,穿著青龍江朝上游走去。

誰知此一去,第一步就踏入了鬼門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