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風正準備上車,坐在皇甫承車上的少婦叫了了起來,“王爺,民女求您帶上我家夫君。”

一眾高官都或真實或故意地表現出吃驚的神態。

拓跋長空調笑道:“沒聽說王爺好這一口嘛。這一回京,就當街強搶民女麼?”用調笑的語氣說出來,但未必一定是開玩笑。某個時機,說不定就可以藉此來打擊高遠風的聲望。

高遠風一眼就看出拓跋長空的險惡用心,對這些陰私齷齪極為厭惡。乾脆霸道地說:“大司馬說的沒錯,我還要搶幾個人。別欺負我人少哈,吳銘甫,過來過來,你帶了親衛隊的吧。喏,幫我將那些人都帶上。我剛進城就遭遇刺殺,我倒是要看看是誰給他們的狗膽。”

玩心計是吧,那就玩唄。高遠風直接將刺殺案定性為刺殺自己,魏家的刺客,拓跋家的親衛,高遠風全都要帶走。

高遠風真要將拓跋家的親衛帶走,說不定連魏賢案都可能要翻過來。拓跋長空郭禮斌等眾多人都不幹了,紛紛出聲,“這還得了。大宗寇,此案你務必要查個清楚。”

大宗寇不得不接手了,案子變成行刺王爺,當然得落到他頭上。不過他不願獨自承擔責任,“王爺,為臣請求與廷尉府協同辦案。”

廷尉府都廷尉倒是沒換人,當時馬隸沒隨拓跋長鷹去黑水。不過曹、魏當權也好,拓跋、郭當權也好,都沒他什麼事。他被排擠成了一個閒人。

高遠風點頭同意,“馬隸來了嗎?沒來是吧。去請。”

拓跋長空急了,“王爺,我聽說事實並非如此。跟你沒多大關係的呀。你這樣插手,於法不合吧。”

高遠風冷冷地說:“我在場你不在場。大司馬的意思是我糊塗,還是說你事先就之情?”

拓跋長空啞了。他要敢說事先知情,事情可就不可收拾了。當街行刺高遠風的事一坐實,拓跋長空擔心自己活不過明天。他和郭禮斌對付高遠風的武器只能是朝廷法度,若論不講規矩,誰是高遠風的對手?

拓跋長空恨恨地瞪了大宗寇一眼。大宗寇卻也不怕,他雖是拓跋長空扶上來的,卻不願冒著性命危險替拓跋長空衝鋒陷陣。再說高遠風回京,以後朝堂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

一眾高官等了好一會,馬隸才匆匆趕到。生硬地向高遠風行了禮,然後一口應承協同辦案。

高遠風這才起駕,在隨後趕來的大量禁軍的護衛下,前往皇城。

皇城大門口,拓跋嵩可謂翹首以盼,望眼欲穿。王永和文成德都看得心生警惕,陛下如此倚重高遠風,以後高遠風必將成為更大的權臣。

這種擔心在高遠風抵達的時候達到頂峰。高遠風一下車,拓跋嵩不等高遠風行禮,就撲上去一把抱住,語帶哽咽,“遠風,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

高遠風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你媽,如此幼稚的話怎麼能出自帝皇之口。強行推開拓跋嵩,正要行禮,拓跋嵩卻一把拉住高遠風的手就往裡走,“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置目瞪口呆的群臣於不顧。

春官府(禮部)大宗伯傻眼了,隆重的儀式成了擺設,派不上用場。中書省中書令田玉婷也傻眼了,為迎接高遠風而特設的朝會還開不開?

高遠風並不知道必要的程式,邊走邊回頭吩咐皇甫欣,“欣姑姑,幫我送葉老去王府。”曾經的呂邑公府,已經由地官府和春官府出面,改建成了璃王府。

拓跋嵩果然沒去議政殿,也沒去處理政務的書房,而是拉著高遠風直接回了東宮。登基之後,他本不應繼續住在東宮的,但他就是不搬。只有這裡,他才感覺有點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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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一點安全感。後宮那邊空空蕩蕩的,瘮人。

皇帝去了寢宮。拓跋嵩的貼身太監周銓只好宣佈,朝會不開了。拓跋長空、郭禮斌等人心情沉重地各自回家,極為後悔讓高遠風回京。

沒多久,高遠風同樣後悔回京。

拓跋嵩連妹妹拓跋蘭馨哀怨的目光都沒看見,叨叨不絕地跟高遠風訴說委屈,說到傷心處,淚水洶湧。然後拿出一大堆奏摺,一本本地請高遠風拿主意。偏偏高遠風說出意見之後,拓跋嵩又據理力爭。他不敢跟魏賢、曹慎、拓跋長空、郭禮斌爭論,在高遠風面前卻不忌憚。

高遠風無奈,“既然你有主意,何必問我?”

拓跋嵩訕訕地說:“我不知道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