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仁一拍桌子,“無法無天。給我抓人。”

上大夫為難了,“那人回了大將軍府。”

“我,”皇甫仁強忍下怒氣,“跟我進宮。”

拓跋長鷹聽到稟報,當即信了七八成。別人不知道,她自己的女兒回來可是委委屈屈地哭訴了好久。若不是如今局勢容不得朝堂震盪,她早就下旨徹查了。現在既然秋官府抓到了線索,當然是要追查一下,給那些死者的家屬一個交代。

巡捕帶著禁軍上大將軍府抓人,璃京譁然,各種小道訊息飛速傳播,說是大將軍曾派人潛入牛脊山激起靈獸暴動,以暗算驃騎大將軍,結果沒害到武功高強的驃騎大將軍,卻導致不少無辜的狩獵者喪命,比如龍濤陸嘉等。

群情沸沸,紛紛譴責大將軍府。可嫌疑人沒抓到,那位門客消失了。大將軍府也說不清那人的去了哪裡,且堅決申明此事跟大將軍府無關。那人到底是酒後亂語,還是真的嫌犯不得而知。即使那人真潛入過牛脊山,也不一定是為了陷害驃騎大將軍,或許只是誤打誤撞激起了靈獸暴亂。

三天之後,張戎駿遇刺。再在三天之後,張戎駿的死訊被飛鷹帶到璃京,僥倖逃脫的張戎駿親衛,哭訴祥媽刺死了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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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追殺他們。大將軍身邊的直屬超人,被祥媽殺得一乾二淨。

這次可就不止是輿論譁然了,朝堂上更是驚濤駭浪。

“真死了?”曹慎、拓跋長空、郭禮斌、吳滎幾人失聲驚呼。幸好此時朝堂上的喧譁聲堪比鬧市,沒人注意到他們在‘死了’前面加的那個‘真’字。

前腳剛鬧出張戎駿可能曾陷害高遠風的傳聞,後腳祥媽就將張戎駿殺了,此案几乎不用查,可以確定是高遠風的報復。可這是不是太猖狂、放肆而目無法紀了。

群臣的攻訐,連拓跋長鷹都壓不住。如此明目張膽地襲殺朝廷重臣,再不嚴加懲處,就真的要國將不國了。

這時候還是皇甫仁堅定地站出來力挽狂瀾,大聲吼道:“陛下,微臣以為此事疑點甚多,不能僅憑一面之詞而武斷定論。柳氏的功力不過是凝神期而已,這是韓司舵確認過的,天下皆知。就算最近有所進階,最多也只是神府期。請問諸位大人,一個神府期,是如何殺得了功力高達控靈期的大將軍。”

“皇甫仁,大將軍的親衛難道敢撒謊?你如此公然顛倒黑白包庇高遠風,我懷疑你也是參與者之一。”

“呵呵,大宗寇執法,好個‘鐵面無私’。原來‘緣法而治,不別親疏,不殊貴賤’都是說給別人聽的,輪到你親外孫的時候,居然罔顧事實。陛下,臣參奏皇甫仁徇私枉法。”

“陛下,······。”

“皇甫仁,······。”

張戎駿一系的官員,群情激昂,堅決要求嚴懲高遠風。

拓跋長鷹自己都懷疑多半是高遠風暗算了張戎駿,但沒聽到高遠風當面親口承認之前,她還是覺得下旨查辦高遠風有點草率了。皺眉抬了抬手,示意噤聲,“曹愛卿,你說呢?”

曹慎的心思早就活動開了。合謀打擊高遠風的時候,他是擔心高遠風發展勢頭過猛又甚得君寵,以後的權勢過大,對朝堂不利。現在張戎駿竟然死了,情況就大有不同了。張戎駿的死,曹慎自然知道跟高遠風無關,那麼就必然是郭禮斌或拓跋長空偷偷下了死手。

曹慎心驚不已,這也太過狠毒了,妄圖一箭雙鵰。將高遠風和張戎駿一次都打翻,那郭禮斌或拓跋長空的權勢還了得。

曹慎怨怒地看著郭禮斌和拓跋長空,嘴裡卻回答拓跋長鷹的問話,“陛下,微臣以為應該召驃騎將軍來當面對質之後才好定論。郭太尉,大司馬,您二位的意思呢?”

這兩人完全可以端個小板凳吃瓜看熱鬧,若曹慎不點名他們的話。

看到曹慎的眼神,兩人都知道曹慎誤會了,只好點頭附和曹慎的意見,“陛下,微臣以為曹大人言之有理。”

關鍵重臣取得一致,下面的鬧騰也就作用不大。拓跋長鷹立即下旨,“王德安,飛鷹傳書高遠風,安葬雙王之後,立即返京。”然後又取出一枚玉牌丟給廷尉府都廷尉馬隸,“馬愛卿,帶上精銳,再去請我叔爺派人協助,儘快趕往事發地,給朕查清此事。”

這時,高遠風堪堪回到高家堡。沒有將皇甫纓和高成安葬在外,而是直接葬入祠堂後院。

一個人正悲悲切切坐在人已經葬下去,但工程還未完工的氣勢恢宏的大墓前喝苦酒呢。

古十八慌張地跑過來,手上拿的是祥媽飛鷹傳來的書信。

高遠風心中的波瀾,不亞於璃京朝堂。

可他此時還沒料到,更大的波瀾,還在後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