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的意思,是將這兩夥人分別納入海陰海陽兩營。

高成的信裡,關於皇甫纓的內容,僅有簡單的一句,“她還好嗎?”大概是太久沒有見面,實在無從談起。

高遠風看後,並未對胡清河和李紅豔說明自己的決定,也沒有對胡清河和李紅豔的行動作出指示,而是起身告辭。在沒有確切地驗證胡清河一家對待雲家的態度之前,高遠風不準備將讓他們參與核心機密,以免洩露給了雲晟。

出了海陰別院,高遠風去了一個讓樂樂憤怒、周飛燕苦悶的地方,霓雲樓。當然不是為了喝花酒,而是想知道更多關於丹霞幫和陳國、天楓、元武的訊息。霓雲樓在各國都城都設有分樓,且通訊極為便利。

“喲,高公子此時還有閒心逛青樓,可真是讓人意外。”潘雪梅笑嘻嘻地調侃。

高遠風無所謂地說:“正是因為即將走上戰場,才來花叢中散散心,消除緊張和恐懼啊。”

兩人親密地相攜進入內室,潘雪梅繼續調侃,“這麼說,姐姐有望得享雨露咯?”

沒有外人在場,高遠風趕緊告饒,“潘姐姐,您就饒了小弟吧。我來是求助的。”

潘雪梅笑了笑,因為觀念特別,她真的不介意跟高雲凡一夕**。無關男女之情,只為修煉。那種帶有魔性的修煉,並非只有一方汲取另一方功力這種唯一模式,也可以是互助的,對雙方都有益。當然,高遠風不願意的話,她也不會強求。

高遠風道明來意,潘雪梅疑惑道:“元武也要關注嗎?”元武屬於武源,難道丹霞幫有那麼大的野心和膽量,一次觸動兩個七階皇朝的利益?

以前的情報,潘雪梅都交了一份給高遠風,其中也有元武方面的訊息,但元武和丹霞幫的互動卻沒有注意。在高遠風的要求下,潘雪梅答應去信元武,請那邊特別關注一下丹霞幫和元武高層的動靜。

在霓雲樓吃過飯,高遠風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與潘雪梅閒談。他下意識地想透過潘雪梅瞭解一點歷言的過往。朦朧中,他跟周飛燕確定關係之後,下意識地感覺有點對不住歷言。至於為什麼,自己都說不清楚。

很可惜,除了韓鳳秋都能說出來的一些見聞,潘雪梅對歷言的身世及經歷所知也不多。除了身份相差太遠之外,歷言幾乎很少與人交流,宗門裡對歷言的資訊也是諱莫如深,從不宣傳。

高遠風留在霓雲樓,還有一個目的是借個地方給爺爺寫信。此信的內容,既不想讓胡清河知道,也不能讓皇甫纓知道,所以此地最為適宜。高遠風潛意識地相信歷言不會對自己不利。愛屋及烏,也就相信霓雲樓。

高遠風在信中,讓高成可以將離渤海比較近的寧衝部,召回海陰,合併進海陰海陽兩營,並跟寧衝講清曲線復國的道理。對周國或周飛燕,卻可以上報軍功,說是招安了這幫反抗軍。

至於楊開部則不著急,想辦法送去一些糧食和兵器補給,讓他們暫時潛伏不動,以待局勢的變化。

信寫好後,交給童卅三,讓他用天門的渠道傳送出去。

高遠風進霓雲樓,不但周飛燕和樂樂不高興,皇甫纓也是哭笑不得。孫兒誒,你怎麼紈絝都無所謂,注意點時候行不?即將開戰的關鍵時間點,你做出如此舉動,讓滿朝文武如何看你?

高遠風被皇甫纓派人從霓雲樓揪了出來。常山有人竊笑,有人不屑,有人興奮,不一而足。

南平侯府,高遠風三兩句話就將皇甫纓的注意力轉移到戰事上,“奶奶,您想過沒有,此時周、陳、天楓、元武四國,周國實力最強。大吞併開始,您覺得陳國最忌憚誰?”

皇甫纓沉思道:“你還是認為,陳聯周是假,算計是真?”

高遠風點頭,“可能性極大。”

皇甫纓道:“我讓鎮西軍大張旗鼓地東進,就是為了打消陳國這種幻想啊。”

高遠風,“若徵東、鎮東兩軍中了陳國和天楓的圈套,全軍覆沒的話,單憑分散齊地各處的鎮西軍,擋得住陳國和天楓的合擊嗎?”

皇甫纓心裡有了計較,這事確實不能輕忽,但具體的措施,需要跟孫沭陽商討,反問高遠風道:“你覺得應該怎麼應對?”

高遠風說:“大的佈局,我說不出什麼合理建議來。但在區域性上,我有點小小的建議。從上次吳銘甫攻入渤海的事件上,我得到一點提示。

齊地自西往東,逐漸收窄。雁湖,平昌偏南,是南征大軍的補給線,我軍必然布以重兵。陳國即使算計了我南征大軍,再揮師北上的話,進展不見得順利。那麼,有沒有可能繞道偏北的渤海,操溫超、魯泰的後路呢?

我建議乾脆在渤海示敵以弱,然後埋伏下重兵,以逸待勞。陳軍守諾,那是最好不過,萬一我所料成真,我軍必然可以給陳軍重重一擊,扭轉劣勢。”

皇甫纓思考了好一會,“你和飛燕去商量吧。溫超、魯泰部不能動,那是南征的保障。繼兒也不能動,他要保證周地和齊地糧道、兵道這個樞紐的通暢。你們能動的,只有你、牛棣和飛燕這三部分人馬。”

高遠風,“好。那我不參加明天的誓師了,今夜就出發。”

皇甫纓愕然,“這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