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 溫銓(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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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必報的高遠風那可能任由他人嘲諷,鑽進馬車之前,高遠風朝跟隨在馬車旁邊的羅玉雪悄悄打了一個手勢。羅玉雪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高遠風對溫銓的嘲諷並未懟回去,還自承穿不慣鎧甲,讓溫銓愣了片刻,就像刻意去點一枚炮仗,結果引線被水淋溼了,費了半天勁卻沒點著,不由極為掃興。
他本意是想挑起高遠風的怒氣,然後用激將法逼高遠風跟他比試比試,讓高遠風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武將。哪知高遠風根本就不接招,於是更確信高遠風是靠吃軟飯上位,對高遠風的鄙棄意味更足。
羅玉雪悄悄帶馬落後幾步,用馬鞭的鞭梢捲起一枚小石子。一抖馬鞭,石子飛出,正正地擊中溫銓的馬後檔。
溫銓的馬吃痛,猛地後蹄一蹦。羅玉雪又巧妙地丟出一個繩圈,將那馬的兩後腿套在一起。
溫銓騎藝確實不差,坐騎突然一蹦,也沒將他掀下馬來。他身體突然前傾時,左手條件反射般抓住馬鞍,右手一提韁繩,雙腿一夾。這系列動作是久經訓練的,如此一來,馬會往前一竄,從而穩住平衡。
戰馬確實往前一竄,然後轟然倒地。溫銓失神之下,摔了個驢打滾。
高遠風適時一掀車簾,故作詫異的喊道:“怎麼啦?怎麼啦?一群笨蛋,快扶溫將軍起來呀,沒看到溫將軍騎馬摔倒了嗎?”
不等溫銓的部下反應過來,羅玉雪等幾人搶先翻身下馬,扶人扶馬之前,先將繩圈藏了起來,然後在一起幫助戰馬站起。
溫銓並不需要扶,一翻身,自己爬起來了。面紅耳赤,羞惱不已。才譏諷高遠風不像武將,自己就連戰馬都坐不穩,當場出醜。此戰馬是他多年夥伴,絕對不會無故跌倒,他知道必是高遠風動了手腳。指著高遠風道:“暗箭傷人算什麼好漢?有本事下來跟我比試一下騎術。”
高遠風兩手一攤,”路平速緩,都能從馬背上摔下來,這騎術是夠高的了。不用比,我沒這本事。“說完一縮頭,又退回車裡。
溫銓被噎得咬牙切齒,又不敢真的翻臉,因為高遠風的人手遠比他多,且隱隱將他和他手下圍在了中間。深吸一口氣,壓下憤怒,轉身去看自己的戰馬。作為武將,戰馬如兄弟。他還真害怕高遠風的暗手傷害了他的坐騎。
反覆檢查之後,愣是沒發現一點問題,不由皺了皺眉,”見了鬼了。“看了看馬,又看了看高遠風的馬車,搞不懂高遠風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段。
高遠風的馬車在遊騎營前呼後擁下已前行了好大一段距離,將溫銓及其隨從撇在最後。
溫銓牽馬試了幾步,這才翻身上馬。一顆心還是懸吊吊的,深怕戰馬再來那麼一下。走了好長一段路,心才漸漸安穩下來。恨恨地想,”等到了渤海,看我兄弟夥咋個收拾你。“
他所謂的兄弟,是軍中兩個年齡相近、臭味相投的朋友,一個叫袁翊,一個叫鄧檠。
這三人均是家境殷厚,背景過硬的官二代,習武資質在同儕中又出類拔萃,難免有些心高氣傲,目中無人。在都城貴族子弟圈中,自號常山三傑,人稱常山三霸,打架鬥毆,橫行無忌。
三兄弟又不算真正的紈絝,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家中長輩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畢竟法教教義有論功不論德的條文在。這次大周對齊發動滅國之戰,家中順勢將他們全塞進軍中,以圖立功受獎,加官晉爵。
三人都是好鬥自負之輩,不約而同地避開了貴族子弟雲集的世子周粲的中軍,而是選擇了周飛燕的先鋒軍,隨著周飛燕從齊國西境一路橫掃,直至齊國最東邊渤海郡。
戰事結束,大軍留駐渤海。閒不住的三人又將渤海鬧得烏煙瘴氣,從常山三霸變身為渤海三霸。只要謹遵軍令,不違反軍紀,周飛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姐姐的遭遇而恨屋及烏和高人一等的身世使然,在遇上高遠風之前,周飛燕並未平等看待齊國百姓。於是這三貨也就越發肆無忌憚。
對於溫銓的恨意,高遠風毫不在意。論武功論心機,他可以甩溫銓八條街。
祥媽好笑地說:“你呀,心眼也太小了吧。”
高遠風邪性地說:“對於吠我的狗,我習慣揮棒子。不說他了,祥媽,那本天書給我,我再看看。”
祥媽從靈戒裡取出那個翻譯機遞給他,“咋啦,還不死心?”
高遠風搖搖頭,“不是的。我只是想學學仙語。萬一以後真遇上有用的仙書,也不至於一竅不通不是。”
“嗯嗯。”祥媽大為贊成。只要子女好學,做父母的絕對是全力支援。祥媽悄悄用神識隔絕內外,以便讓高遠風心無旁騖地專心學習。
這一來,可就苦了隨行眾人,因為高遠風也不知是哪來的興趣,還是仙書有什麼魔力,高遠風一頭扎進語言學習之後,竟是忘了時間,津津有味地跟莎菈學習宇宙通用語的發音和寫法。
高遠風沒讓停,遊騎營就不會停。遊騎營不休息,溫銓也就不好意思休息。不知不覺,竟是從清早走到旁晚,郡城已遙遙在望。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