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風的戰鬥方式,看得祥媽直想笑。他沒有絲毫高手的覺悟,哪怕是功力遠勝對手,依然不拒絕殺手們暗地裡的助攻。按高遠風的說法,能夠群毆,絕不單挑。

此時,高遠風和殺手們已經準備好圍毆像流星一樣疾奔而來的高手了。

有效的圍毆,需要有人正面當盾牌,有人拉仇恨,其他人暗地裡下黑手。高遠風透過外放勁氣的光華已成功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論高防,他一身內甲無出其右。所以他將當盾牌和拉仇恨一起擔了。

那道‘流星’來得出乎意料的快,嘯聲未絕,人已近前。靈劍揮舞,暗黃色的光華像一塊巨大的隕石,攜著奔騰而來的聲勢,兇狠地砸向高遠風。

高遠風已換過一柄木屬性人階靈刀,奮力催發木屬性真氣,以通常刀法的開山勢,鼓起全力,狠狠劈向來襲的‘隕石’。驟然閃現的青綠色光華,強勢硬撼那土黃色光團。

埋伏在左右的殺手們,也不管雙方對撞的後果,對準土黃色的光團,就要使出各自的偷襲手段。驀地,他們感覺到周遭的空間一滯,動作不由自主地慢了半分。霎那間,勝負已分。高遠風的長刀當場斷裂。對方的靈劍顯然級別更高,削斷高遠風的寶刀後,掃中高遠風的胸膛。

高遠風只感到胸口遭到重重一擊,像高爾夫球一般,被一擊而飛。‘卑鄙’,這是高遠風的第一想法。因為對方顯然隱藏了功力,直到雙方刀劍相擊那一刻才爆出全力。

他暗算別人時,自認理所當然。驟然被別人暗算,心裡頓時不平衡了。

他用剋制土屬性的木屬性功力迎擊敵手,就是準備打對方一個措不及防,誰知竟是自討苦吃。木是可以克土,但一旦土超過限度,木將反受其害。跟水克火一樣,火太大,反過來會將水蒸乾。過多不受控制的土屬效能量被當胸強行灌入,高遠風體內當即五行失衡。再加上被靈劍重重砍中,雖有靈甲在身沒被開膛破肚,但力量之大已使其胸骨斷裂。僅僅一招,高遠風就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祥媽本來抄手在後面看熱鬧。從敵人綻放出的光華,她知道對方的功力超越了成丹期,但她依然不準備插手。因為高遠風本身就是怪胎,內力是常人的十幾倍,力量足以硬抗養神期超人。何況刀劍不入的寶甲在身,又有一群殺手協助。跟高遠風事先想的一樣,她不認為高遠風會敗。

等到最後那一刻對方突然氣勢足額外放,這才驚覺所料有誤。對方竟然也是天才裡的怪胎,不可以常理度之。明明只有養神期的功力級別,卻能爆發出凝神期級別的攻擊力。

但為時已晚,搶救不及。祥媽惱羞成怒,全力一掌臨空推出,乍現的白光如同天外飛來的巨石,重重砸中貴公子。直到這個時候,預備圍毆的殺手們才紛紛射出沾毒的暗器,飛針飛刀弩箭金錢鏢,猶如潑雨。然而所有暗器全部射空,非是貴公子手段驚人,是祥媽用力太大,貴公子被擊飛的速度太快且飛得太遠。

祥媽顧不上追殺貴公子,浮光掠影步展開,朝高遠風追去,在他落地之前,將他一把抱在懷裡。焦急中帶著哭音,“少爺,少爺,你沒事吧。啊?可別嚇我呀。你沒事的是吧。······”嘶喊的同時,一掌抵住高遠風的背心,將自己的五行功力,緩緩注入高遠風體內,助他平衡混亂的真氣並控制傷勢。

“噗。”高遠風吐出一口夾雜著血塊的汙血,噴了祥媽一身。祥媽不以為驚,反以為喜。高遠風吐出的這是內臟中的淤血。此血一吐,高遠風算是回過魂來。

“祥媽,那人的功力是什麼級別?”高遠風傲氣全無,有氣無力地問。他首先關心的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對方的功力。他想知道跟對方到底相差多少。

祥媽回道:“應該是養神期。不過他應該有秘法,使得攻擊力瞬時達到凝神期。”

高遠風愣了,“海馬堂哪來如此高手?”

祥媽說:“那人肯定不是海馬堂的人,估計來自七階甚至八階勢力。”

高遠風道:“七階八階勢力,這種高手也不是很多吧。怎麼會潛入此處呢?”

祥媽說:“他為啥藏身海馬堂我不知道。不過七階以上的勢力,這種功力的人算不上真正的高手,少不到哪去。”

高遠風像是被人當頭一棒,腦袋發暈。能將自己一招擊飛的超人尚且算不得高手,那自己又算啥啊?再說,對方的功力僅僅比自己高一個小階,自己竟是毫無還手之力。虧得自己還小覷天下英豪,真真混賬之極。

“呀~呵~!”突然又有一聲長嘯從碼頭那邊傳來,驚得祥媽的手一顫。“這次真的有高手來了,還不止一個。”

連祥媽都如此吃驚,顯然來者的功力遠超剛才那人。高遠風懵了,自己闖蕩江湖十幾年,沒遇到過一個超人。怎麼偏偏就在這十幾天,超人像不要錢似的成堆出現,這還是原來我所在的那個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