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章 咬咬牙就過去了(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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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遠風自是不會懷疑葉老,無論怎麼說,葉老都比他的經驗更豐富才是。一張嘴,感覺被葉老塞進滿滿一把不知名的丹藥。聽話地邊嚼邊繼續運功。運功的時候,又感覺到自藥液中汲取的真氣更多更強,大概葉老也在水中又增添了不少靈藥。
於是,高遠風丹田中的漩渦,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運轉得更急,而且越來越大。葉老一直沒喊停,高遠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終點。
馬車外,雲海闊、周飛燕、高綱等人實在忍不住了,強壓音量問祥媽,“少爺到底怎啦?”“怎麼這麼久還沒動靜?”“就算突破也要不了這麼長的時間吧。”除了感情,高遠風關係到他們每個人的切身利益,由不得不心急如焚。
祥媽同樣忐忑不安,難道少爺在轉換功法的過程中出茬啦?不會的,絕對不會。老天保佑別出事。嗯,爺爺在裡面,就算有事也沒關係。呸呸,怎麼會有事。
心急歸心急,祥媽還是明智地阻止眾人靠近,“沒事的沒事的,少爺在突破。可能一次不成,在反覆嘗試吧。可能耗時不會短。要不你們先去將隊伍安頓一下,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免得鄉鄰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眾人心裡稍安,半信半疑。半信半疑是因為祥媽的話讓人半懂不懂。突破是個什麼意思,是從胎息期進階丹湖期嗎,還是從丹湖期進階成丹期?
“結丹?”髙綱驚呼。高綱雲海闊知道高遠風早已是丹湖期,還以為他現在仍然是丹湖期,所以想當然地認為他此時必然是進階成丹期。但疑惑的是,時間太短,可能嗎?
周飛燕卻在那日跟拓跋嘯戰鬥時發現高遠風只是胎息期。就算只是胎息期,以高遠風的年齡和所處的環境,也很是了不得的。自己佔著王室子弟的優勢,得到的資源、師資和功法,遠非高遠風能夠比擬的,年齡又大幾歲,也才丹湖期。那拓跋嘯年近三十,不過才高一小階而已。若高遠風現在就進階丹湖期,那天資,似乎也太驚人了些。至於成丹期,高綱說錯了吧?
周飛燕偏頭跟樂樂對視一眼,兩臉懵逼。兩人都是嘴唇張張合合,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周飛燕憋得難受,不吐不快,問出在場所有人的心聲,“祥媽,小風到底是進階丹湖期還是進階成丹期?”
祥媽自己都感到疑惑,不知是功力上的突破,還是煉體術上的突破,遲疑地說:“他在鍛體。”
“啥?”幾人齊齊出聲,眼裡冒出的問號能將祥媽淹沒了。
九星宗直系弟子,倒是講究法體同修,有專門的鍛體功法和對應功力級別的鍛體層級。其他武者,少有聽說誰去專門煉體的。煉體既苦又累不說,其作用真的不是必不可少。在同階武者中,他們或者會佔據一定的優勢,但越級而戰,取勝的機會同樣不大。所以人們大多專注於功力的提升。
而且到了修士層次,注重的更是神魂的修煉,肉體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據說一旦成仙,基本上都是捨棄肉體而成就靈體。
在這種修煉體系下,人們往往重內而輕外,重功法而輕煉體。功法到了一定程度,飛花摘葉即可傷人,何須靠身體正面硬撼。
疑惑歸疑惑,高綱等人還是聽話地去招呼民眾,就地歇息,準備埋鍋造飯。
時間流逝,心中不定,不由自主地又圍了過來。漸漸地,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受傷的高虎,高成,高嗣久等也在別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又等了良久,馬車那邊始終不見動靜。高成那自帶陰森的眼睛盯了祥媽一眼,斷然道:“去看看。”大家猶豫片刻,不約而同地不顧祥媽的勸阻,邁開步伐。因為祥媽的答案,讓眾人很難接受。煉體?坐在馬車裡煉體?笑話,誰煉體不是在開闊地,大開大闔,揮汗如雨。
祥媽急得跳腳,又不能對這些人用強。突然,高遠風的慘叫傳出,撕心裂肺,穿雲裂帛。這下不但高成等人驚恐,祥媽同樣心跳加速。所有人都快速跑向高遠風那架馬車。
且說高遠風丹田內的液態漩渦越變越大,若說開始所有的液體落下來能變成武者將其誇耀成湖的一個小池塘的話。而現在,足以變成茫茫大海了。這早已不是丹湖期初期的狀態,比一般人的丹湖期巔峰還要超出無數倍。
這根本不是正規修煉,完全是超越極限地強灌。偏偏葉老以其高超的功力護住高遠風的丹田不破,使得高遠風的丹田膨脹成超越常理的變態。變態的後果,就是葉老收回功力之後,高遠風自己絕對沒有能力控制住這片澎湃的大海,他的丹田將瞬間炸裂。
葉老自然不希望這種慘劇發生,覺得不能再進行下去了,就讓高遠風緩緩收功。漩流漸止,壓力稍減。但因為總量太大,依然不是高遠風此時千蒼百孔的丹田能盛載得了的。
“共振,將真液和丹田共振。用真液來修復破損的丹田壁,成就真質丹田。成功,你將遠超同儕。不成,嘿嘿,小子,你就徹底完蛋,丹田不保。”
高遠風大驚,“不能散液成氣,退回胎息嗎?”
葉老冷笑,“退回?想象一下,這麼的真液變成真氣,你的經脈裝得下嗎?只有一個結果,轟,炸得粉身碎骨。”
“老不死的,你誤導我。”高遠風牙根發癢,“我以為你說的‘忍住’是指共振引起的疼痛。覺得咬咬牙就過去了,原來根本不是這回事。”若是一開始就知道可能有性命危險,高遠風多半打了退堂鼓,大不了下次再嘗試晉級便是。
葉老詭笑道,“對呀,咬咬牙就過去了。再咬咬牙,又過去了。”
高遠風無語,而今,已無退路,只有一拼。不得不運起鍛體術,尋找丹田和真液的共振頻率。共振一起,那痛感,怎一個非人了得,就像一個孕婦的肚子,被人密集地爆擊,而神智又格外的清醒。他這才明白葉老開頭說對自己狠得下心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