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高遠風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無雙陷陣將。吳銘甫則驚駭欲死,悔之莫及。

不曾見識過無雙陷陣將陷陣雄風的,驚訝地發現周飛燕身後的千人軍陣,跟周飛燕的動作一模一樣,節奏一致,千人如一人。奇蹟乍現,整整一千個火屬性的武者,迸發出的真氣轟然而起,合而為一。赤紅色的真氣當空綻放,觸目驚心。如光幕,如火海,一柄千百丈大的龐然‘巨刀’,狠狠地橫掃陳軍前列。

別說丹湖期,就是上百個成丹期高手也遠遠打不出這種如此效果,這是上千屬性相同的武者真氣共振所噴發出的威力。陳軍巨盾兵構建的‘鋼鐵長城’,在龐然‘巨刀’之下,跟豆腐渣一樣,一掃一大片。管你是刀是盾還是人是馬,都像颶風下的枯葉,被席捲而起。殘肢斷臂與刀盾齊飛,拋灑向他處陳軍密集的陣列。

更驚人的是,火紅色的真氣並未一擊而衰,而是橫耀長空,持續發威。千百人跟周飛燕的動作一致,掄刀左右揮舞,上下翻飛。赤紅色的真氣滾滾,如同咆哮的火龍,張牙舞爪地闖進陳軍陣中,如入無人之境。吞天噬地,狂暴而肆虐。

陳軍前陣頓時土崩瓦解,毫無還手之力。士兵們爭相逃竄,潰不成軍。烈焰破空刀綻發出的恐怖‘烈焰’,超越成丹期的會神境武者都難以抗衡,何況這些鍛體境計程車卒。而在會神境武者面前,鍛體境的普通人,戰鬥力也就相當於雞鼠。

周飛燕也好,她身後的兵將也好,刀身並未直接與陳軍士兵接觸,只是奮力催發真氣在空中虛舞刀兵,全靠洶湧的真氣沖垮陳軍陣列,摧毀一切擋在馬前的障礙。推山倒海,擋者披靡。

隨後的兩千鐵騎,沒有周飛燕那個軍陣真氣諧振的能力,但跟在身後,乘機擴大戰果,攆殺崩潰的陳軍卻手到擒來。直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周飛燕率軍縱橫陳軍大陣,猶如一群猛虎闖進了羊群。管他刀盾兵也好,長槍兵也好,陌刀兵也好,身都近不了,再大的戰力也發揮不出來,統統一觸即潰。

吳銘甫目眥欲裂,怎麼都想不到傳說中的陷陣無雙會恐怖如斯。繼續下去,自己精銳的部卒將所剩無幾。拼命嘶吼著組織剩餘的巨盾兵拼死抵抗,哪怕用人命堆,也要阻擋住周飛燕的步伐。再命令後陣預備隊加緊佈置拒馬,防備周飛燕衝擊自己的大營。同時親自率領騎兵,瘋狂衝向周軍後隊,試圖圍魏救趙,打亂周軍攻擊陣列,以援救潰散的步兵。

周飛燕並未直線向前去衝擊陳軍大營,而是在陳軍大陣中先向左肆意踐踏,而後弧線轉而向右,畫了一個大圈,從另一側殺出。

吳銘甫終究沒追上週軍,因為他的騎兵衝進大陣之後,不能像周軍那樣無所顧忌地踩踏。最恐怖的是,一追一走,畫一個半圓,周飛燕反過頭來咬住了陳軍騎兵的隊尾。

陳軍騎步相混,亂成一團。周飛燕乘勢掩殺,進一步摧毀陳軍的心理防線。

“退,退,撤退。”吳銘甫大聲狂呼。“鐺鐺鐺鐺。”銅鑼猛敲,陳軍不得不鳴金收兵。

雖然不鳴金陳軍也沒有繼續戰下去的勇氣,但鳴金卻有一個好處,使得陳軍知道往那裡跑,而不是一鬨而散地崩潰,無頭蒼蠅一樣漫無目的地逃命。

陳軍丟盔棄甲,撒開雙腿朝大營方向狂奔。

周軍後隊迅速向兩邊鋪展開來,全線攆殺。

不過沒攆出多遠就慢慢止步了,一是吳銘甫率眾拼死抵抗,二是陳軍的後備隊牢牢守住後陣,以逸待勞。殺人一千,自傷八百。周飛燕不願己方損傷太大,立馬不追。指揮部下組成厚實的陣形,以防陳軍反撲。

吳銘甫親自押後,掩護潰逃的步兵回營。

周軍後備隊縱馬前行,“嗚呵嗚呵”吼叫著興奮地衝進戰場,救死扶傷,收拾殘兵和可用的戰利品。遇到傷殘的敵軍就補上一刀,如有肢體還完好且放棄抵抗的陳軍,則收為俘虜。

高遠風馳馬靠近周飛燕,“哇哦,哇哦,霸氣,真霸氣,姐姐太威武了。今天真是大開眼界,陷陣無雙名不虛傳。霸凌天下,無與爭鋒。姐姐,姐姐,怎麼不乾脆一股作氣,乘勢追擊,蕩平陳軍大營?”

周飛燕氣息不穩地搖搖頭,“這一戰只是打了個出其不意。如吳銘甫對我有足夠的瞭解和重視,我們未必能贏。能夠擊敗他們已經很不錯了,再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吳銘甫雖然自負了一點,但在整個璃鳳皇朝都算數得上號的名將,用兵相當不俗。

你看他前陣雖潰,但後陣絲毫不亂。鳴金之後,那些潰逃計程車卒,逃而有序。看到沒有,潰軍絲毫沒有衝擊後陣,而是從後軍預留的縫隙穿過或繞道後陣兩側,迅速撤退回去。

未料勝先料敗。吳銘甫軍力佔優,竟然預備了戰敗的可能,實屬難能可貴。

再說你以為我能無限爆發嗎?真氣有限吶。如果再像剛才那樣不留餘力,我和我身後的這一千人,勢必精疲力竭。呵呵,那時我或將只能任由吳銘甫宰割了。”

高遠風嘆息說:“可惜了,姐姐你的功力要是再高一些就好了。”

周飛燕噗哧一笑,“哪有那麼多好事。就算我的功力再高,士卒們的真氣跟不上也是枉然。再說,有什麼可惜的,不是還有你嗎?”

“嗯嗯。”高遠風信心十足地說:“沒錯,看我的。今夜我們就將南蠻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