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風何其精明,看得出高飛在嫉恨自己。

高飛小時候的遭遇確實不公,但這不是他嫉恨自己的理由。如果沒有爺爺的賞賜,高飛這輩子也就是個鍛體境小武者,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但高飛似乎不這麼想,他覺得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拼搏來的。

高遠風不求別人知恩圖報,但絕對不會無止境地餵養白眼狼。給高飛下了死命令,興趣蕭然地下了城牆。

不管再次見面如何難堪,高遠風也不得不去客棧了,因為招待周飛燕的晚宴開始了。

高家堡高層全部到場,高遠風是最後進來的那個。

樂樂瞪著眼,嘟著嘴,氣呼呼地盯著高遠風,恨不能一刀將這齷齪混蛋給劈了。

左封當時不在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沒太多表情。

倒是當事人周飛燕,很是讓高遠風驚歎,心態調整得非常好。不見絲毫尷尬,反而沉穩大度。朝高遠風招招手,“遠風,來,坐我身邊。”

高遠風嚇了一跳,“不,你又要打我。我坐這就行。”選了一個遠離周飛燕的末座。其神態和動作,顯得膽小而猥瑣。

高成、高飛等人羞愧得無地自容,高家堡少主的形象委實不堪入目。

周飛燕卻不然,在她眼裡,高遠風是不成器的弟弟畏怯嚴厲姐姐的自然流露。微笑著說:“過來,我保證不打你。”

“我不,你保證的是不打死我。”高遠風使勁搖頭,眼睛卻賊兮兮地盯著樂樂前胸的突起。

“小色胚,你看哪?姑娘我戳瞎你的狗眼。”樂樂抓起筷子朝高遠風摔過來。

高遠風隨手一撈,接住筷子,不屑地說:“切,平得跟菜板似的,小爺還不稀罕看呢。”眼睛轉向周飛燕,依然不老實,眼球上下移動,像是裝正經,可又忍不住偷看不適當的部位。

樂樂氣得站起身,提椅子就想砸高遠風。卻被周飛燕一把按了下去。左封一臉的好奇,這小子好膽,竟敢招惹火爆的樂樂。

周飛燕下一句話,震驚全場,“遠風,你喜歡樂樂?我把她許配給你好不好?”笑容裡帶著親熱,不像是反話。

在場的都愕然看著周飛燕,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樂樂和左封更是吃驚,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高遠風同樣一怔,小娘皮搞什麼鬼。隨即嘴一撇,“她呀,不夠資格。”樂樂氣得又抓起旁邊的筷子砸過來。

周飛燕卻笑道:“嫌樂樂身份不夠是吧。想要我暖床,也不是不行,打得過我就可以。”她前不久又晉級一階,現在已是丹湖初期。丹湖期修為,全大周千萬人裡不過百數。二十歲上下的丹湖期,除了屈指可數的幾人,其他的她還沒聽說過,所以說得信心十足。目的嘛,當然是想激起高遠風的上進心。

高遠風喜出望外狀,搓搓手站起來,“真的?不許反悔。”眾人都以為他要出手試試招,誰知又看到高遠風大模大樣地坐了回去,恬不知恥地說:“等我十年吧。十年後,我肯定比你強。”

十年顯然是託詞。左封、樂樂的直翻白眼,懶得看這無恥之徒。

周飛燕撲哧一笑,“十年後,你我的功力可能會差得更遠。”

高遠風使勁點頭,“周姐姐真聰明,知道十年後你比我差得多。”

呸,樂樂忍無可忍,“你還要不要臉?”

高遠風說:“反正不要你。周姐姐,我們還是說正事,你來肯定是想招降我們對吧?說說,你準備拿出多少個五六七命官位。”

“我呸。”樂樂搶先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大言不慚,還五六七命,一命你都不夠格。”

高遠風很認真地說:“我知道我不是那啥,不過,你是東西也沒必要四處張揚吧。算了,我不跟東西胡攪蠻纏。周姐姐,你說。”

樂樂幾乎氣爆了,不是周飛燕按著,早就掄起椅子了。

周飛燕笑道:“我不給你官位,你還想投靠陳國不成?呵呵,沒那可能的。不開玩笑,你兩位爺爺,我可以湊請父王,至少賜封他們縣侯,享正七命俸祿。其他人想要當官嘛,那得拿功勳說話。”

高遠風再次搓搓手,“這簡單,功勳就在城外。我幫你全殲這支陳軍就可以了嘛。”

周飛燕說:“好了好了,別胡鬧了。吃飯吧。”

高遠風急了,“怎麼是胡鬧呢?只要你聽我的,我保證三天之內就將他們全打趴下。”

周飛燕開玩笑道:“軍國大事不是兒戲哦。軍法無情,誤事是要砍頭。還敢保證嗎?”

高遠風一拍胸部,大聲道:“有什麼不敢?可立軍令狀。”又嬉皮笑臉地問:“你先說說我要是能做到,你給我們高家堡幾個幾命官位,我看看是否划算。”

周飛燕調笑道:“你如果真做到了,我奏請父王,將碣石府給你。府尹是正四命,其下三命、二命、一命職位共有十好幾個哦。”

高遠風唰地起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來來,我跟姐姐密談。”強拉著周飛燕進了側間。

一桌人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