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又問:“主子?”

喊了一聲,沒反應。

“主子?主子在嗎?主子?”

葉北迴頭看去,窮奇抱著倆全家桶,一爪子一塊脆皮雞,嘴裡留著半截奧爾良腿的小碎骨,嚼得都快不省貓事了。

煤球和阿西在一旁巴巴的看著,也不知道說這兇獸什麼好。

阿窮嘬了一口可樂,打了個超長的飽嗝,眼神迷離,已經處於半斷電狀態。

一旁的奶油蛇倒是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尾巴不安地敲打著磚石臺階,嘴裡嘟囔著。

“為啥叫我來跑這差使呀……真是見了鬼了,我活不長啦,柳家祖宗……我活不長啦,兄弟姐妹呀。我還是條處蛇,還沒傳宗接代吶……”

葉仙人捂著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快餐店的客人們也聽不清這些野物的話語聲,沒引起不必要的騷亂。

只是快餐店裡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面板黝黑的光頭男子。

——他對這群野生動物多看了幾眼。

葉仙人和蘇星辰不約而同開始對這位客人留心起意。

兩人以極快的語速,用匪夷所思的默契在高速交流。

蘇星辰:“臉上爆痘,黑眼圈很深,氣色不好,有水土不服的症狀,不是本地人,外貌上看屬有色人種,純種黑人。”

葉北:“他穿著Dior品牌的衣服和銀飾,飾品是女士專區,襯衫上的刺繡是定製款,渾身都是奢侈品。非常有錢。”

蘇星辰:“右手無名指有一處曬痕,他結婚了。腳脖子上也有曬痕,應該在陽光直射的環境中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葉北:“他的桌上有個鐵盒子,從溶液劑量和玻璃儲藏的標誌來看,是電子煙。他不是從主要外籍人口密集的大城市飛來,至少不是深圳香港,這些地方禁止電子煙。他的手機螢幕磨損很嚴重,已經很久沒換了。是便宜貨,如果不是念舊,那一定是一臺別有用心有特殊含義的通訊工具。”

蘇星辰:“小揹包裡放著膝上型電腦,外邊有一個槍囊,他有槍,不知道有沒有合法持槍證。”

哥倆從刑偵細節和為人處世的兩方面,將這位黑哥哥從裡到外分析得頭頭是道。

店鋪裡的黑哥哥微微張著嘴唇,總感覺窗戶外倆中國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烤雞。

他笑嘻嘻的,黝黑的膚色作為對比物之下,兩排白牙閃閃發光。

在滿是霜霧的玻璃上,他用英文寫下了一串示好語。

【I LOVE CHINA】

蘇星彩敲下了錄音機的播放鍵。

在這一刻,她的戰士本能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

與錄音機的塑膠製品廉價按鈕接觸時,星彩的手指像是觸電一樣彈了回來。

緊接著手掌傳來極強的酥麻感,在劇烈地震顫著。

錄音機中響起了燥熱提神的電吉他聲。

聲浪在街頭牆壁上響徹迴盪。

對比機械中響起的強悍音符,幾人的精神狀態緊繃之下,表現得詭異,十分安靜。

桌上的杯子裡,咖啡表面勻開一圈圈波紋。

就像是音符或地震,讓咖啡激起了波浪。

“禍鬥!”

星彩狠狠拍著腰上的口袋,一根香菸彈射而出,在高呼災星黑犬之名!

錄音機依然忠誠地工作著。

它播放著一首AC/DC的經典搖滾單曲。

叫做《Thunderstruck(迅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