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結個冥婚嘛?老哥哥嘴裡怎麼蹦出【柴米油鹽】來了?

看老哥哥醉醺醺的樣子,說的是胡話還是真話呀?

要是胡話還好……明天等哥哥醒來時,還能好好勸勸。

要是哥哥說的是真話——事情就不太對勁了呀……

任務說明上怎麼寫的?

新娘【孟南柯】已經仙逝,登記在冊的靈災報告裡沒有此人的記錄。另說天樞裡那麼多能人異士,招魂喊魂也杳無音訊。

要麼新娘子是投胎了,要麼……她壓根就沒死,還在某個地方安安靜靜地活著。

葉北捂著下巴琢磨著,還是等白老哥醒酒再問個清楚吧。

葉北喊:“如一大師。”

禪師精神一振:“哦!葉先生有事?”

葉北囑咐道:“你看住這哥哥,別讓他跑了,我回旅館睡一覺,等明天起早再說。”

禪師想起剛才砍掉葉先生腦袋的事,心有愧疚,沉聲應道。

“好!”

……

……

翌日清晨八點。

葉北再次來到茶樓門前,卻瞅見如一禪師急得焦頭爛額滿臉是汗。

葉北問:“沒看住?”

如一禪師點點頭,表情叫一個委屈。

“我就眯了一會,眯了一分鐘不到!”

葉北嘆氣。

每次吩咐給如一的任務,好像就沒一件是靠譜的。

他也沒去計較太多,白紅濤是鎮里人,這次回鄉,又能跑到哪兒去呢?

要說新郎官真跑路了,這任務不做也罷,讓天樞先做好新郎的思想工作,做好新娘的人口普查再來難為他葉先生吧。

這麼想著,葉北也懶得去尋了。領著禪師和窮奇到隔壁檔口的小食攤前,要了三個煎餅果子,回到茶樓裡,隨便選了個位置,準備稍事休息,喝茶吃餅,通知天樞專業尋人的哥哥們開工幹活。

三人剛坐下,便聽見茶樓堂口上座那頭傳出兩三聲吆喝。

一道驚堂木拍下。

茶盞落桌,擲地有聲。

說書先生在講古時舊章,音調抑揚頓挫,十分有力。

只是聲音聽上去有點耳熟。

“這不就是老哥哥嘛?”葉北聳肩攤手,領著身邊兩位往堂口去:“人家沒跑呀。”

到了堂口大桌前邊兒,聽書的人是不多,零零散散大約十來位,臺上的白紅濤搖頭晃腦,有模有樣的。

軍綠色的大衣襯著那高瘦高瘦的身子骨,脫了剪絨帽之後,這張臉看上去也勻稱些了,不像大帽配瘦臉那麼突兀。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說……明兒個起早哈,街坊賞點兒酒錢。”

白紅濤說罷,一個個茶客對著堂口大桌上的二維碼掃去,給這說書先生打錢。

葉北連忙湊了上去,給老哥哥刷了個【666】元大紅包。

當時窮奇看得眼睛都直了,一度產生了奴才暴發戶鬼怪上身的錯覺。

葉北私下揉著貓主子的臉,把阿窮那副震驚的表情給揉得正常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