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普拉克眼神頻頻閃動,瞳孔焦點盯住了這些斑駁紛飛的劍柄沉錘,一瞬間……

花劍開出了一朵五瓣桃花。

金鐵交擊之時發出清脆的厲鳴。

星火與燥汗潑灑在窗戶的碎玻璃上,他在接下半數飛行道具時目標換成了身後牆壁上的黑鋒短劍。

普拉克以腿撩勾踢走了古怪的黑劍,又看剩餘的七八柄凡鐵鈍鋼跟著這口利刃調轉方向,朝大門射去。

玲希一個剎車,鼻尖發涼,一手抱住小犀牛,一手虛握,收回了法器,避開劍鋒往門外鑽。

在門縫裡,玲希朝內看,眼神中透著不屑與張揚。

她對普拉克唸叨著:“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咚——

大門死死關上,複雜的機關齒輪嵌合聲響起。普拉克趕去開門追擊時,居然直接將門把手給擰了下來。

“不妙啊……總務,真的很不妙啊……這回不止是很難【殺死】了,也很難【阻擊】。”

他別過頭,朝窗戶跑去,往外輕輕一躍。身處二十餘米的半空,普拉克展現了良好的身體素質,一手掛住牆體外圍的銅杆旗杆,以劍敲破珍寶館四樓的彩玻璃窗戶,翻進了下一層。

他窺見窗外花圃小道上的血跡,嘴上有埋怨,心頭有擔憂。

“總務,你早該鍛鍊鍛鍊身體了,也不肯多聽我一句……每次都搞得頭破血流,算什麼樣子嘛。”

緊接著,衝向大門,往內廊的天井樓梯看去。

王小姐失去了引力的束縛,在門樓房柱之間以極快的速度飄向一樓,飄向出口。

“好不容易抓住的約會物件,怎麼可能讓你輕易跑掉……”普拉克翻過護欄,抓著彩旗一路跳往吊燈,易碎的金屬吊鉤可承受不住他一米八八的健美體態,在剎那間往下落去。

他撞在二樓的浮雕畫上,用手中輕劍做著緩衝,對準玲希直衝而來的身影,瞄住王小姐的後心,使劍往下直刺,以故鄉的斯諾文尼亞語呼喊著魂威之名!

“Dol?ivost breskev!”

【百壽蟠桃!】

玲希猛然甩出黑劍,藉著反作用力將身體向一側騰挪偏轉。

輕劍轟進大理石地板中,碎成了一片片飛星鐵梭。

那一瞬間,時間都變慢了。

碎鐵上生長出片片花葉,一朵朵五瓣白花張合不定,直衝玲希懷中幼獸而來!

丫頭兩眼一閉,蜷身縮成一團,緊緊把阿西抱在懷裡,要護住阿西,對比隔壁葉老闆的做法,窮奇簡直像是撿來的。

純白的幼嫩花葉劃過玲希的面板,留下一道道高溫發紅的印子,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她的身上留了燙傷,面板下毛細血管的血液和組織液也迸出體表,多了七八處淤紅的疤痕。

直至數十枚桃花射去遠方,普拉克扔掉花劍的爛劍柄,從大廳騎士盔甲的劍鞘中拿來一口雙手十字劍,重整旗鼓。

玲希從燙傷的劇痛中緩過神來,她撕下束腰,將小犀牛背在身後,重新審視著這位難纏的敵人。

普拉克雙手持劍,佝身前探,架勢也變了。

“王小姐,我收到的命令是【殺死】你。請你尊重我這個殺手。”

玲希吐著舌頭:“你第一次當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