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啊,冬雪。

我不能要求一個天生殘疾的人學會走路。

也不能和聾子講道理,和傻子比聰明。

同樣的,以前,手無寸鐵的我,

也不可能叫一個無辜無助的女鬼,

在我一副臭臉面前,

順遂心意地喝下我的茶。”

“你在胡說八道些……”突然,蘇冬雪看見——

——葉北要凍壞了,

凍得耳朵都掉下來了。

凍得指甲開裂,頭髮帶雪。

她又急又氣,

“什麼呀……你說的都是什麼……

我聽不懂……我只是隻妖怪啊……

我不想和你講道理!這些和我有什麼干係?”

她聽不懂,是因為不想聽懂。

她急得落淚,卻不曉得該如何做。

葉北撐著凍僵的身體,用一條命作為籌碼,

自顧自地說著他的人生信條。

因為相親的臨門一腳,

得好好談談三觀。

“我是個不死人,

不會要大活人和我一樣天天作死。

【我】做不到的事情,

也從來不會強要別人做到。

我不能要求醫生【一定】把病人治好。

我不能請了私教,自己不【認真】練,還怪人家教的不夠好。

我不能因為菜不好吃,就找服務員出氣,惡言【相待】。

我聽不懂或者不喜歡,也不會強求歌手【好好】改曲。

我不會隨隨便便喊她做美工,她【寵著】客戶——好不容易才靠賣藝賺到了恰飯的錢。

正是因為她和我,

吐出苦水,袒露真心,

哀嘆過抱怨過,

把垃圾桶都倒給我。

我才知道……

她一筆一劃的辛苦,

還有每個化身,

每一個【你】,

心中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