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重新摟上了連枝姐的腰,非常主動。

蘇連枝搭上了葉北的肩,很像是老上海金主大爺帶著自家歌伎那樣,神氣活現的。

他倆開始談心,試著交心,渴望也希望能收下對方的真心。

葉北說:“你姐姐和我說了個故事,挺奇怪的。”

連枝湊到葉北臉頰邊上,細細嗅去,像是野獸在嗅獵物的味道,試探獵物的肉質,準備依照本能下嘴。

她往葉北耳邊湊去,察覺到葉北稍稍顫了下脖子,知曉了對方的警戒區。

“可愛!——”她笑意更盛,像是發現了情郎的弱點,話鋒一轉。

“——這個故事還有續集,我來說給你聽!”

她搭在葉北肩上的那隻手稍稍用力,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些,用另一隻手從葉北的包袱裡掏出錄音機,翻翻找找,拿出了一盒磁帶。

她將磁帶塞進錄音機,敲下播放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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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北提示道:“我還有廖佳琳版本的……”

“住嘴,好好聽!~”連枝認認真真地說:“這一次算黃牌警告,如果你這小浪蹄子還敢打斷我,我這人一點就著,著了就炸給你看。”

葉北閉上嘴,點點頭。

“玉樹和你分開之後……”連枝解開了頭上的皮筋,一頭黑髮落下。

“我們在一九八八年的冬天重逢。”

髮尾染著點點白色,浸在水裡,她一點都不在意。

“我記得,是在行州的東河,靠近大寨的弄堂邊上——

——我在找食吃,你那年十八歲,坐在電線杆下面,在唱歌。”

“唱得是什麼?”葉北剛想開口問一句,見眼前的姐姐突然變臉,氣得豎起眉毛。

他感覺肩膀一緊,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叫連枝緊緊抱在懷裡——唇齒一熱。

葉北兩眼清明,從這女教練身上感受到怪力,這種力氣絕非人類能擁有。

蘇連枝的紅牌警告,是一次深深擁吻。

她的眉頭漸漸舒展,像是從葉北嘴裡得到了心理安慰,暴脾氣也收了回去。

他們感受著彼此近在咫尺的默契眼神,嗅著對方的鼻息。

連枝託著小北的臉,手指比唇示意噤聲,輕輕舔著嘴邊晶瑩剔透的唾液,意猶未盡的樣子。

葉北問:“你喝的飲料什麼牌子的……挺棒的。”

“機靈!懂事!對路!”蘇連枝狠狠地補上一嘴!

她心滿意足,推開情郎。

“你真好吃!好想一次吃個夠呀……對了,我說到哪兒了?”

葉北笑著揮了揮手,不敢說話。

“啊……”蘇連枝捂著腦袋,像是在為自己的健忘犯難,“哦!你在唱歌,唱的是小城故事,手上捧著個罈子,上邊貼著葉爸爸的照片——我見過葉爸爸,也認得出他的樣子,那確實就是他的骨灰罈,當時,你手上還拿著筆記本和一份報紙。”

蘇連枝想了想,是在回憶筆記本和報紙的內容。

“你揭開了骨灰罈,把父親的骨灰灑在了東河裡。”

“報紙上用紅筆圈著一宗殺人案,事情的始末很簡單,是一個家庭的慘劇——

——有錢的父親娶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女知青,女知青騙光了父親的錢,在外偷情被人告發,被父親殺死之後,屍體分作八份餵給野狗,腦袋和臟器剁碎煮熟了,家中父子倆,吃這些東西,吃了一個星期。”

“兒子發現,平時的餐飲伙食不太對勁,主動舉報了父親——這宗殺人案才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