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葉北震驚了,他讀過不少經,但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

女人幹了一件只有蘇星辰才會乾的事,她當場給葉北完整的一詞不漏的,將頭文字D的主題曲給唱完了。

漫長又短暫的四分鐘裡,她一邊唱,一邊從呆若木雞的葉北口袋裡,熟門熟路地掏出煙和打火機,給她自己點上一根,又把一根菸插進葉北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嘴裡,給葉北點上。

又看她步履蹣跚地去了廚房,找了一把剪刀和醫用酒精,開始處理傷口,沒有任何止痛手段,口中的音準穩得不似人類。

等地板上落下一片黃澄澄的彈片,幾塊馬桶蓋的碎渣,女人又熟練地從沙發底下抽出醫療箱,開始做包紮。

葉北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心中稍稍確定了一個事實。

眼前這位二十六七歲的女人,正是他的小領導。

——沒錯,是蘇星辰。

葉北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從頭說起。”

蘇星辰微微抬起頭,用著女人的皮囊,一對眼睛裡吐露著理智的鋒芒。

“以你的智商我真的很難跟你解釋啊。”

葉北坐在【新任女領導】身邊:“那就用我這個等級的智商,來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等蘇星辰處理好了傷口,樓下的嘈雜喧譁聲也漸漸小了。

蘇星辰剛想起身去取東西,葉北按在他……不,她的肩上。

“我去拿,要什麼東西?”

“我親自去,你不知道怎麼拿。”蘇星辰拄著膝蓋,勉強站了起來。

葉北將她的手搭上肩,這兩“兄弟”一路走到辦公桌旁。

看蘇星辰拉開抽屜,開啟夾層,扭動密碼鎖,從辦公桌後邊的牆壁掛畫下,彈出了一個大保險箱。

她矮著身子將大保險箱的密碼解開,從中取出了情報員專用的一整套裝備,還有兩個檔案袋。

她坐上辦公桌,將一塊石英錶放在桌上,時間指向早上九點,用來計算另一個“蘇星辰”逃跑的時間。

行州市是臨海城市,十月份早上的氣溫在二十攝氏度左右,她失血過多的身體正因虛寒體質而微微發抖。

“你還行嗎?同僚!”葉北臉上帶著憂色。

蘇星辰罵了一句:“你他媽是看上我了?啊?這麼關心?去給我來杯茶,別閒著。”

“看見你還有罵人的力氣,我就放心了。”葉北匆匆去了廚房,好好洗了個手。

等他燒好了洗手水,端著熱茶回到客廳,蘇星辰將兩個大檔案袋全部開啟,一一為葉北展示著其中的內容。

“我先挑最重要的說。”

蘇星辰接過葉北手中茶盞,輕抿一口,臉上的氣色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