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聽見那頭她的吃驚聲——哎,真有這麼邪門兒麼,怎麼一聽她這吃驚,本來還有點急躁的,一下就平復了,

所以當雪銀河立即過來拉開門,耳朵上的耳機還只扯下來一支,望見門口站著的——神吶,一祗真正端莊貴氣的大神!

祁神盡情散發自己的魅力,

他還故作疑惑地稍一退步,“咋了,你家門鈴壞了麼,我都快按成一支曲子兒了。”

雪銀河還是侷促些,她老實坨坨舉舉手上的耳機,“外頭太吵了,我在看書,塞著耳機呢。”

請他進來,雪銀河著實有些手忙腳亂,畢竟這是多大個領導哇,突然造訪她這寒窯……

“坐,”

雪銀河手比了比,又趕緊去給他倒水。

祁神也不客氣,坐下,那眼睛也不客氣地到處瞄,

兩室一廳的房子,裝修也挺好,不過很有她的個人風格,不能叫簡樸。有些輕奢。

此時,到處撒著書,零食也多,女孩子嘛,自己家絕對懶散些,稍顯亂糟糟也可以理解。

水放在他跟前挺有藝術感的小茶几上,

祁神正撿起一本《微分幾何》翻看,“考研吶,”

“是的,”

“準備考哪兒,”

“京大,”

祁神點頭,“你應該沒問題。”

她乖乖站在他跟前,跟個小學生一樣答話。只要還是他官太大。

估計這樣的氣氛叫祁神也冷場起來,

書輕輕放下,

他抬起頭說明目的,“今天是老荀七七,我去探望探望他家,想著你也……”正說著,突然外頭一陣刺兒的電鑽聲,

雪銀河不好意思地稍抬抬手,“外頭施工,”

“我知道。”他起身,向窗邊走去,往外看了看,眉頭蹙起來,“這樣的環境你怎麼複習?晚上休息也休息不好……”像自言自語,

“不要緊,今天才開始,我以後可以去圖書館看書,再說,這也弄不了幾天。”

祁醉回頭看看她,稍點點頭。

事關老荀,雪銀河肯定會跟他一道去弔唁弔唁的,

她進去臥室換衣裳時,祁醉立在窗邊打了個電話。

雪銀河出來,又叫他稍等,

她走去陽臺,祁醉也好奇跟了去,

哇,她陽臺上種了好多花!——最多的是藏紅花。

見她蹲在那邊,正在破土摘幾株白蘭出來,

祁醉走過來也蹲下,“這你養的,”

“也是也不是,”她邊弄邊說,“買回來都是長得極好的,有些我照顧得好就長得好,有些照顧不周死得也多。”她倒誠實。

見她要拿那邊的包裝紙,祁醉幫忙,給她遞過去,她悉心都包紮好,邊笑著說“我這裡花現成的,送去心意也足,就怕包裝不好。”她手巧,包裝得好看極了,祁醉也笑起來,“比外頭花店好多了。”

他把包好的花拿著站一邊,看她把陽臺又收拾乾淨。她就隨意扎著馬尾辮,一支發從頰邊掉下來,顯出她的面龐更柔美——銀河真是多姿多彩的,妖豔起來,那樣;清純起來,這樣;驚怕起來,那樣;生氣起來,這樣——

他始終捧著這束花,他兩一道出門。

晚上回來,雪銀河發現,哦,不光他們小區啊,他們這一條街的“美化工程”都停工了,工程車撤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回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