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潼路,金玉祁,名聲載揄揚,權勢實燻灼。”這句似乎官場口口相傳的詩,上次,叔父初次對她提起童家時也說過,“潼”指童家,“金玉祁”這個“祁”指的就是祁家吧,他們提到一個名字:祁醉——

另外,還有個名字叫雪銀河心裡一咯噔!

蔣昌徐!——那是她姐金禾的老公公——

她姐的死,是雪銀河最不想回想的一段,

雪金禾裸身慘死在護城河邊,

雪銀河只見到一張現場照片,

連她姐屍身都沒見到,蔣家就把她火化了,雪銀河要她姐的骨灰,蔣家說拋灑到大海里去了——雪銀河連哭鬧的權力都沒有,叔父壓制著她,說蔣家勢大,你再如何鬧,丟的也是雪家顏面。叔父交給她老姐留下來的部分金器首飾說“有個念想就好。”——不是說雪銀河沒骨氣,真的任老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一把灰都沒留下,而是,這根本不關“骨氣”的事!有時候,生為這樣一個家庭的女兒,真的無能為力——

想想怎麼不悲傷怎麼不害怕,這是個吃人的塵世!所以雪銀河才要時時提醒自己要千萬自保!她可不能落到和姐姐一樣個下場:不明不白在這世上走一遭,又不明不白離開這個世界,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連一捧灰都沒留下——

好吧,

有時候也該雪銀河鳴不平,

要說她這支雪家已經付出雪金禾一個女兒了,難道老天爺還不知足,連她也得犧牲?

這天,童心語給她打來的一個電話,又是另一個暗途的開始了。

她正在校稿,這是後天議長要在議院發言的全稿。

電話振動起來。進入議會大廈,員工的私人手機都必須出於靜音狀態。

一看是她小姑,雪銀河肯定立即接起,私下她和她小姑關係真的蠻好,主要是專業一致,興趣相投。

“銀河,”童心語私下也不喊她二嫂,全當她是閨蜜一樣,

“嗯,晚上一塊吃飯是吧,我記著呢,”雪銀河還在邊看稿,笑著說。是早就約好了的。

“不是。你現在能出來一下麼,我在門口等你。”童心語語氣很沉,不像輕鬆的樣子,

“出什麼事了?”雪銀河肯定疑惑呀,

“你出來再說,快點,我等你。”說著,電話就掛了。

也是見童心語語氣不同尋常,首次,雪銀河在上班時間請了假出來,

可能包括童心語都沒想到吧,她這次叫上雪銀河去見的一幕——會成為這樣致命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