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都傷不到這火太子,自己還如何能言勝?

沈源靜靜看著上方強大的觀星師,被神魔假面掩蓋其後的面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火太子伸手虛握,萬千赤金色星光從天際垂落,在他手中又凝結成了一柄星光大劍。

“祭司,你很讓我意外啊。”

他說著,臉上本已隱沒的癲狂笑意漸漸又浮了出來,看得沈源心頭一陣惡寒。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剛才那一招,是你最強的手段了吧?怎麼樣?感覺到絕望了嗎?”

火太子臉上的笑意很快變得病態起來,低低的呢喃聲穿過千米的海水,清晰落在沈源耳畔,就好像他正趴在沈源肩頭和沈源說話一樣。

“看著對手臉上的絕望和痛苦,一點點將他體內的鮮血燒成灰燼!”

“利刃破開骨骼,一次……兩次……千百次!”

“直到我將你切成無數段,你依舊還沒死,臉上的恐懼已經開始漸漸泛冷……”

“多麼美妙啊!”

“再以熾烈的星火把你燒成灰!連同你的靈魂一起!做成最完美的藝術品!”

“最後,將骨灰潑灑向深沉的夜空……”

“這……這就是我對頭頂那值得敬畏的星空萬界最誠摯的獻祭啊!”

說著說著,火太子驟然大笑了起來,笑聲是那麼的刺耳,那麼的瘋狂。

他笑得前仰後合,笑得搖頭晃腦,滿頭赤色長髮在深海中來回飄搖,就像是一頭剛剛從海淵中鑽出的紅髮惡鬼,駭人極了!

尤其是赤色長髮中若隱若現露出的,那雙泛著赤金色星光的眼眸。

殺戮、毀滅、血腥、暴虐、陰毒。

那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睛。

沈源悄悄吞了口唾沫。

他不畏懼強大的對手,卻對這明明裝在人類皮囊裡,心卻已經歸了深淵的傢伙生出了十成十的噁心。

沈源不著痕跡地將手伸向背後,輕輕晃了晃後腰上的冰晶千影圖騰。

嘩嘩——

寒潮呼嘯的聲音傳入了沈源耳中。

沈源心中一下便安穩了,哈哈笑道:“火太子,我剛剛占卜了一下,你輸了。”

“我輸了?”火太子陰陰笑了一聲,冷哼道:“你用盡全力,花了那麼久的時間凝聚出的祭術,都傷不到我分毫,還說我輸了?你根本沒有贏的可能!”

沈源雙眼微眯,心中暗道:並不是這樣的……還有最後一張底牌,應該能傷到他。

沈源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腕上的兩條腕帶。

這兩條腕帶分別呈現青色與紅色,外表鏤刻著複雜而玄奧的紋路,手感順滑,看不出有什麼奇異的地方。

但自己摸著的是兩個什麼東西,沈源心中卻再清楚不過。

烈焰與狂風紋賜,這是兩柄聖器。

先前的交手中沈源一直沒有機會使用這兩柄威力非凡的聖器,此時想來,連那冰霜震擊術都無法打穿火太子的防禦,恐怕只有這一對銳利無雙的聖器能夠建功了。

火太子自然不知道沈源心中在想什麼,他身上赤金色星光閃爍間,身體破開海水,快速向沈源衝了過來,星光大劍前指,口中大吼道:“死吧!”

沈源依舊站在原地等待火太子先攻,手中則又開始連印凝聚祭術,這次閃爍在他掌間的是土黃色的元素能量,而他腰後的土靈圖騰柱也在輕輕晃動間,幫助他增幅這個土元素祭術。

火太子來到近前時,沈源手中祭印閃過十三枚。

十三連印!土元素祭術,千土地牢!

海底堅硬的海巖和柔軟的泥沙一同顫動起來,在沈源的精神力調配下,成百上千胳膊粗細的地刺從海底探出,不為傷敵,只為遲滯火太子流星破空般的速度。

火太子連五十連印下的冰霜震擊術都不怕,面前這些脆弱的地刺哪裡會被他放在眼中?他前衝姿勢不變,連手中大劍都沒有揮舞一下,只依仗著強悍的體魄撞碎了前路所有地刺,攜著滾滾煙塵而來!

他衝來的速度在巖刺的相繼折斷中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遲緩,沈源目中精光一閃,雙手在胸前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