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到門口,身後大殿中反應最快的龍瑕陛下連忙起身,呼喚道:“誤會!誤會啊!請留步!留步啊!”

程阮則側頭低聲吩咐道:“別理他,走,走快點!”

在程阮的囑咐下,一行五人一溜小跑,奔出了海族皇宮,向駐紮在都城外的赤帝國軍團跑去。

龍瑕陛下站在殿門前,目瞪口呆地看著絕塵而去的赤帝國五人,臉上的神情精彩極了。

那感覺……

活像是一個餓了三天三夜的人忽然看到一隻吊燒雞跳到了自己面前,問他想不想吃,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覆後卻立刻長出了羽毛,撲稜著翅膀飛不見了……

皇宮內發生的事情馬上不脛而走,在都城中引發了一片譁然。

不過短短數分鐘的時間,便有一群穿著學宮長袍的白鬍子老海族從宮外湧來,破門而入,紅著一雙眼睛嚷嚷道:“剛剛是誰拔的劍?是誰???”

殿內,剛才那率先拔劍的老者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來,小聲嘟囔道:“是我……”

按說這拔劍的老者乃是族中居於高位的海族元老,即便真的將赤帝國來使驚走了,也沒什麼人敢說什麼,但怎奈何這群從學宮中趕來的老學究們都是他的父輩長者,尤其是當先一人,更是這海族元老的親叔爺……

這群幾乎入土了的文物級海族平日裡除了在學宮裡研究學問之外根本不理世事,可一旦他們被什麼事炸出來了,那整個海族上上下下,即便是龍瑕陛下都不敢輕易忤逆……

海族元老的親叔爺立刻將老眼一瞪,拄著柺杖兩步游到海族元老身旁,用手裡的柺杖狠狠在海族元老的魚尾巴上戳了十來下,大聲吼道:“立刻去給我把他們追回來!追不回來的話,你也不用回來了!就上岸去把自己晾成一條魚乾好了!”

“是是是!我這就去!這就去!”這海族元老連連附和,連滾帶爬地奔出門去。

……

另一邊,赤帝國五人已經來到了赤帝國軍團軍中,程阮直接讓落耀指揮全軍開拔。

落耀是個會打仗的,卻不是個會政治的,看到程阮三言兩語便佔了上風,也樂得配合,根本不去深究程阮的行為有什麼意義,只依樣照做。

看到落耀離去調動部署,沈源跟在程阮背後,有些憂心地問道:“真的要把秋葵交給海族嗎?”

曾經海天震要求沈源讓秋葵去海生部族的時候,沈源便斷然拒絕了。在他心裡,秋葵始終是個沒長大的小妹妹,這時候看到程阮要將秋葵推到臺前來作為和海族談判的籌碼,心中不由得升起十分擔心來。

程阮回身輕輕摟住沈源的胳膊,溫言寬慰道:“不是交給,是拜做聖女。我前些日子和爹爹來過海族,也瞭解了海族對太古神族的態度,絕對不會是你擔心的那樣。”

“那是一種近似乎精神信仰的狂熱崇拜,類似於荒野之神對於我德魯伊部族一樣。這種信仰根植於

每一個海族的心中,根本不會有人對秋葵生出任何加害的念頭。”

“而且,秋葵與海族之間的接觸,不光對我們和海族有利,對秋葵更是有無法忽視的利益。合則三盈啊,你好好想想,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那我待會兒想辦法悔了就是。”

這件事程阮心中其實早就有所計劃,也早就應該和沈源先交代一下,徵求一下他的意見。

但沈源前些日子精神狀態一直不好,似乎是跟之前的昏迷有很大關係。這兩日精神好些了之後,又一直在關注赤帝國內沸沸揚揚的王寧風波,是以程阮都沒有找到機會和沈源說。直到今日,卻只能先斬後奏了。

沈源心中一動,問道:“對秋葵也有利益?怎麼說?”

“海族對秋葵的支援和幫助就不多說了,據我和母親的推測,海族之所以能千萬年來一直保持對太古神族的信仰,很可能是因為曾經海族內真的有一名太古神族。”

“啊?”沈源瞪大了雙眼。

“而且……這名太古神族有一定可能,至今依舊以某種形式存在著。就算已經死了,那太古神族留下的東西也定然會對秋葵有極大的幫助。”

“秋葵她身世你也清楚,雖然有血脈中傳承的神奧手段,但一些神族的知識、傳統等東西,總是少不了言傳身教的,這對自小沒了爹孃的秋葵來說,是十分珍貴的。”

聽到程阮的話,沈源心頭大動。程阮先前在殿中提到的五點好處,沈源心中喜歡歸喜歡,卻終究不太在意,但程阮如今的話,卻讓沈源十分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