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安部、時序部和黑龍城這三方,就像是沈源上次大鬧序龍集團時一樣,還有很多的皮要扯。但那些風雨雷霆已經和沈源沒有太大的關係了,此時的他,只覺得身心俱疲,想要好好休整一下,積澱積澱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獲得的新知識,穩固一番在量天台上突破的境界,當然,還要趕緊補充他所失去的圖騰柱。

仔細想來,沈源自從赤元歷一二七年的春節之後,一直到如今赤元歷一二八年的五月份,一直都在兜兜轉轉、奔波忙碌,為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操碎了心。

此時氣溫已經開始回暖,春季已經走了大半,沈源心底積壓了許久的疲憊終於在他邁出電梯的一剎那失去了控制,雙腿就和灌了鉛一樣難以邁動,上下眼皮之間似是抹了一層看不見的膠水,將他的視野變得模糊而滯澀。

沈源幾乎是跌進了客房門裡,扶著牆向他想象中柔軟舒適的大床奔去。

來到床邊,沈源忽然注意到整齊的床鋪正中似乎蹲坐著一個小小的黑色東西。

那是一隻黑色的小貓,身段窈窕而優雅,坐姿端莊而文靜,一雙澄黃色的貓眼直勾勾地盯著沈源。

沈源欣慰一笑,覺得自己關於“床”的想象這就算是被滿足了八成,已經令他喜出望外了。

下一刻,沈源的身體如同被推倒的山巒一般,向柔軟的床鋪倒去,激起了一聲哭笑不得的貓叫。

……

這一覺,沈源睡了足有兩天半,才揉著迷濛的睡眼從柔軟的枕頭和被褥中爬起身來。

小黑貓一直躺在沈源身旁,靜靜注視著他安然的睡顏,一雙澄黃色的眼瞳深處似是有說不出的情緒在裡面。

清醒過來的沈源自然免不了和程阮一番親熱,點到即止的糾纏令兩人面色泛紅。

程阮很認真地詢問了沈源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沈源毫無隱瞞,事無鉅細地與程阮分享了這段時間的經歷,令程阮唏噓不已。

沈源的描述著重在了海族和海天震的事情上,他覺得身為北方部族中的一員,程阮應該對這件事十分感興趣。

果不其然,程阮在聽完沈源的詳細描述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久久不語。

“如此說來,海生部族應該是海族派來和我們人族接觸的手段,恰逢其會之間,加入了北方部族,一呆就是這麼些年。在看到秋葵之後,海生部族高層認為此事太過重大,便自作主張結束了海生部族的任務,率眾回返了海族。只有這樣,海生部族才能在海族中擁有如此地位……”

程阮一邊分析,一邊撇嘴道:“原來從始至終海生部族都與我們離心離德,這番離去,還真是和爹所說一樣,早晚的事。”

在心中盤算完大海里的事情後,程阮面色猛然一變,伸手抓住沈源的耳朵,惡狠狠地說道:“所以,聖風圖騰和聖魂石圖騰都沒了?”

沈源苦兮兮地點頭,故意帶著哭腔說道:“沒了,都沒了……”

“那可是兩件聖器!兩件聖器!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兩件聖器啊!”

“整個北方部族也就區區四五件聖器罷了,你這一趟出去,竟然弄丟了整個部族一半的家當???”

“你個敗家漢子!”

程阮極憤怒地將沈源壓在身下,一拳拳捶打著沈源的胸膛,雖然沒用多少力氣,但看得出來,這姑娘是真的有些氣惱。

沈源半晌無言,最終小心翼翼地嘟囔道:“可是我把秋葵救回來了啊……”

程阮聲息一滯,旋即以一雙素手掐住沈源的脖子,用更大的聲音咆哮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秋葵會丟嗎?你難道還覺得自己賺了嗎?”

在這母老虎……母黑豹的淫威之下,沈源只得屈服,連連認錯,並且一再保證自己絕對會好好注意,珍惜自己身上的好寶貝。

程阮又埋怨了半晌,才無奈嘆了口氣,從床上跳下,穿戴好衣物便準備出門。

沈源奇道:“你……幹什麼?”

程阮沒好氣地回答,“回趟家,你不是說要修煉一段時間嗎?這陣風頭緊,就別亂跑了。我過段時間回來。”

丟下這句話,程阮便推門離去,獨留下沈源一個人滿臉錯愕地坐在床上。

這是……生氣了?

氣回孃家去了???

沈源心裡一萬個不明白,弄不懂程阮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