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臉上滿是嘲弄之色,看著李萍彷彿看著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那是因為六年前,我終於在公司裡得到了足夠高的位置,終於能夠著手操控一些我本來無法控制的事情。”

“李萍,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若你當年不選擇沈福清,而選擇我,你現在就是這赤平城乃至整個赤帝國排得上號的貴人。”

“可你呢?偏偏要選那麼一個孬種!”

“沈福清那傻貨,最開始的時候還想在我的事業上刁難我,後來發現我背景太大,就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看到我竟然還稱兄道弟起來!”

“搞我?我搞死你!”

中年男人說著,面目陡然變得猙獰。

李萍的身體已經不可抑制地顫抖了起來,是因為憤怒,也是因為恐懼。

“王……王寧,曾經的那些都過去了,你想要我們不痛快,我們也吃夠了苦頭。但孩子是無辜的,我求你了,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我們一馬,可以嗎?”

李萍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樓沿上站起來,她聲音很低,語氣很卑微。

王寧也站了起來,從李萍身邊繞了半圈,走到樓頂內側,手上不知何時,帶上了一個皮手套。

“你……你要幹嘛?”

李萍瞪大了眼睛,渾身汗毛倒豎。她看到了王寧嘴邊的冷笑,看到了王寧煞氣縱橫的眉眼,看到了王寧帶著手套的手。

“過去的都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你就用你這條命,來洗刷我曾經受過的恥辱吧。也許你死了之後,我會放那小雜種一馬。”

王寧獰笑著,猛然上前一步,帶著手套的手在李萍胸前用力一推。

隨著一聲迅速遠去的慘叫,李萍的身體如一個廢棄了的麻袋,從樓頂直接墜到地面,消失在了沈源視野中。

“不!不要!”

沈源只覺得渾身的血湧上頭頂,大吼著,身形一縱,拳頭打在了王寧頭上。

奈何,沈源面前的不過只是個藍色的虛影,這個他從未見過的男人,此時還不知在哪裡快活著。

沈源的拳頭穿過王寧的頭顱,沒有對這個影子造成半分影響。

王寧的虛影冷笑著摘下手套,看都沒有看樓下暈開的血跡,轉身順著樓梯走去,口中淡淡吩咐道:“處理一下現場。”

至此,王寧的身影消失在了樓頂。

沈源站在樓沿上,看著下面靜謐的夜色,雙眼比天上那輪冬夜寒月還要冰冷。

他散去了這元素祭術,只是將王寧的面容深深烙印在了腦海中。

沈源面前,水元素凝聚成王寧的模樣,惟妙惟肖。

“等我找到你。”

沈源的語調很平靜,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第二天,程阮早早便來敲開了沈源的門。

程阮似乎有睡懶覺的習慣,很少會這麼早來找沈源。

沈源一夜未睡,但精神卻不覺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