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此時已經重新化作人形,扶著沈源艱難地站了起來,一雙美眸中滿是駭然之色,看向從空中緩緩飄落,輕靈如鴻毛般的矮胖忍者,口中不可置信地吐出兩個字。

“呂鍾?”

矮胖忍者聽到程阮口中這兩個字,目光陡然犀利了起來,一雙如電小眼緊緊盯著程阮,冷笑道:“果然是部族中的小女娃?可惜,竟然連最實用的猛禽形態都不會運用。”

直到這時,沈源才注意到,這個扶桑來的矮胖忍者自現身山崖以來,一直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再聽到程阮喚對方“呂鍾”,沈源心中不由得暗驚,難道這個矮胖的油膩忍者,竟然是個赤國人?

程阮聽到對方承認,沒再和呂鍾多說什麼,而是側過臉,很認真地對沈源說道:

“沈源,此人本名呂鍾,是我父親的表兄,也是呂濤院長的堂弟。我父親和呂濤院長自小就關係好,而呂鍾卻總是藉著家中長輩執掌族中大權的優勢,欺壓、凌辱我的父親。院長得悉此事,佈局殺了呂鍾這個人,後也因為蓄意殺人,被部族驅逐,直至今日。”

“誰曾想,他竟是未死,借了巨巫部族的回魂之術逃過一劫,躲進了扶桑國中,一躲就是四十多年,如今我爹是部族族長,院長也位高權重,他更是不敢露頭,卻沒想到今日在這神魔秘境中見到了他。”

程阮的聲音十分幽靜,其中卻透著異乎尋常的決心,朱唇輕啟,“今日他既然看到了我,便再沒了轉圜的餘地。殺了他!”

聽到程阮的敘述,沈源點了點頭,看向呂鐘的目光中多了些什麼。

“你既是赤國人,又為何替扶桑國賣命?”

一聲冷笑從呂鐘口中傳出,他眯縫的眼中閃爍著刻骨的寒光。

“我不替任何人賣命,我只忠於我自己!”

“沒想到啊,還真是你,部族中的天之驕女,程阮?真是意外之喜。我本來還只是猜測,卻沒想到你就這樣承認了。”

呂鍾放肆大笑了兩聲,笑聲驟歇,化作了陰毒的言語。

“還想殺我?呂濤那蠢材,四十年前都沒能殺得了我,就憑你們幾個小輩?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程阮,我要抓住你,要你替你父親嚐遍這世間所有的苦難,要你哀嚎七七四十九日,全身潰爛而亡!”

程阮曬然一笑。

“您也就只能打打嘴炮了,四十年前你逃得了一條狗命,現在的你,難道敢站在我父親或是表舅面前嗎?無膽鼠輩一個,今日還要死在我們這兩個小輩手裡,真是替你覺得羞恥。”

呂鐘面色一沉,似是被程阮戳到了痛處,大喝一聲,如滾滾雷鳴的聲浪在山崖上盪開,激起數只飛鳥。

“廢話少說,倒讓我看看你們兩個小東西成色如何!納命來!”

呂鍾手中軟劍一抖,背後雄鷹虛影再閃,身形破開紫色的月光,帶著銳利的寒芒,向沈源兩人殺來。

沈源背後的三根圖騰柱齊齊落地,土元素召喚圖騰晃動之間,一個肥厚滾圓的身影出現在呂鍾前進的方向上。

與此同時,沈源左右耳中各滾落一顆小珠,兩顆小珠分別呈紅、藍兩色,落在地上,化作了球紅和秋葵。

“秋葵,冰封四連。”

“球紅,犬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