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夢與現實 第二百八十二章 湖原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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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哪會不明白沈源在瞎操心什麼,本想逗弄他一下,但心下實在覺得今天有些疲累,只在沈源額間戳了一下,嗔罵道:“我會那麼賤嗎?他不適合我就是不適合我,做派再怎麼灑脫,也還是不適合我。就像他說的一樣,他本龍子,若娶了我,豈不是亂了倫常?我北方部族和他姬家可都是極迷信的封建遺老。”
姬赤根和程阮的婚事告一段落,姬家公開的提親被程家拒絕了,以姬家的身份,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是不可能再考慮姬赤根和程阮的婚事了,未來的帝后,也大機率會落在其他女子的身上,和程阮再沒緣分。
程空嶽是氣得捶胸頓足,連晚上睡覺時候嘴裡面都在痛罵沈源這個畜生不得好死。北方部族對此也都覺得有些遺憾,但知道這是程阮的決定,也只得將這些情緒藏在心裡,只看向沈源的目光中多少有些異樣。
沈源和程阮卻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彼此之間關係更是親近,幾乎每天除了睡覺的時候,都黏在一起,在北方部族中亂竄遊玩兒,甚至有幾晚上沈源還能抱著心情很好的小黑貓一同入睡,對他而言,這是極享受的事了。
其間,沈源專程抽了一天的時間出來,又去了一趟巨巫部族,在巨巫部族的祖祠中,將元素升騰術、元素鍛體術、嗜血術,以及他自己對一些新奇特別的元素祭術的理解都傳授給了李熙、戰巫刃和李老不死三人。
雖然一開始沈源和程阮說過此等秘術不能隨意外傳,但沈源並未對李老不死厚著臉皮湊上來的行為表示任何不滿,由著他在旁邊聆聽學習。他相信,這李老不死雖然不要臉,下限低,但這老者也有老成持重的一面,定然不會亂來。
三人都不是新手祭司,就連境界最低的李熙都在祭司一道上浸淫了十餘年,由於傳承的殘缺而根基不全,但畢竟是成熟的祭司,對沈源傳授的知識吸收極好,所以只是短短一天的時間,這三人便基本記下了沈源傳授的祭術,並且問了很多問題,算是打通了這些祭術的關鍵脈絡。
剩下的,便是長時間的琢磨與練習了,對這個,沈源並沒有太多能幫助他們的。
於是這三人留在祖祠中修煉參悟,而沈源則帶著程阮出去東逛西瞅,隔上幾天才會來看看祖祠中的這三個人,看他們是否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助的。
餘下的年節時間對沈源和程阮來說,是輕鬆而愜意的假期,在經歷過剛剛進入北方部族的陣痛期後,再沒什麼麻煩來找這對不論實力還是潛力都堪稱驚才絕豔的情侶,日子變得平順且溫柔。
……
這世界上除了北方部族外,還有許多隱世不出的大家族,這些家族多不為外人所知,就算是異能者們,也鮮少有人能和這些家族扯上關係。
在赤帝國中部腹地,有一片罕見的秀美湖原,廣闊的青己湖給這片平原帶來了溼潤的氣候和豐饒的土地,還有繁多的水產品。
在青己湖畔,坐落著一個不大的村莊,村莊此時被潔白的冬雪覆蓋了房簷和村中的小路。
點點喜慶的紅色間雜在潔白的落雪中,是一個個紅色的大燈籠、倒著貼在門扉上的“福”字,還有每家每戶門前討喜的對聯。
這村裡滿是洋溢的紅火年味兒,雖然大年三十和初一這最熱鬧的幾天已經過了,但爆竹留下的激烈味道似乎還繚繞在這村中,久久不曾遠去。
村裡房舍看起來不多,不過百餘戶,但興許是因為村子的面積也同樣不大的原因,這村中顯得極有人氣。
從旁人的角度看來,這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村子,雖然能單獨佔據湖原周圍這廣闊區域,從而顯得遺世獨立、出塵飄逸,令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也不會讓人多想些什麼。
偶爾有駕著越野車途徑此村的遊人們,也多會受到村子的熱情接待,甚至能用相當友善的價格在村中留宿一晚,吃上幾頓村裡的山野鮮味。
以至於不少常旅客都將這村當做固定的歇腳點,和村中的人建立了長期而友好的聯絡。
這湖原間的小村落也十分開朗隨和,對這些外人來者不拒,只要是抱著善意的,都迎入村中以禮相待。
但若有不同於普通人的異能者站在這村邊向裡面仔細觀看,恐怕要不了幾分鐘就要被嚇得心膽俱寒,踮著腳尖繞著這村子走,萬萬沒什麼狗膽包天的異能者敢貿然闖入這村落之中。
倒不是因為這村落裡有什麼普通人看不到的恐怖東西,而是因為這村子裡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是尋常凡人。
上到八十歲老嫗,下到巷邊跟在兄長屁股後面拍洋片的三四歲小孩,俱是手腳輕盈,行動敏捷的異能者,舉手投足之間便是開山裂石的力道,摘葉飛花的技巧,四兩千斤的韻味。
若說村落中的小孩子們還不會對真正的異能者造成太大的心理衝擊,那這村中的成年人和老者們,則絕對會讓每一個異能者用力地揉幾下眼睛。
不論這些人是穿著居家睡衣、運動休閒,還是西裝革履,都無法掩蓋他們身上那透體而出的強者氣息。
這種氣質在普通人眼中看來,興許只是覺得這村中的人精氣神很好,但落在異能者眼中,便是十成十的強者的代名詞。那些村頭下棋、喝茶、聊家常的老頭老太裡面,竟然幾乎都是合天境的強者,連極意境都不算罕見,甚至隱約中還能品對出更厲害的境界來……
最重要的是,這些異能者們都在假裝自己是普通人。
不是刻意的欺騙和隱瞞,而是幾乎刻入了骨髓和血脈中的偽裝,以至於他們的每一次舉手抬步,喘息眼神,都與普通人看起來並無二致。
那巷邊拍洋片的小孩兒,明明重重一掌落下,便能直接將腳下的大石頭拍出深深的裂痕來,但落下時卻只是拍起一片塵埃,彷彿沒有蘊含多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