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月一時間訥訥說不出話來。

她心中念頭急轉,不由有些著慌了,暗道:快些想出對策來啊……如此事情,一旦敗露了,以後可還怎麼在北方部族中立足?

她急得額間冷汗直冒,衣衫也被汗水浸溼,讓穿過庭院的風一吹,冷颼颼的。

李月不禁打了個寒顫。

戰巫刃也呆愣看著程阮手中的錦帕,半晌後才幡然醒悟,指著沈源的鼻子大吼道:“你這個無恥的淫賊!難道接連騙了我北方部族兩位女子的貞潔嗎?你……你該殺!該千刀萬剮!!!”

戰巫刃這話說罷,所有人看向沈源的目光全變了。

他們本來都在想,這針鋒相對的兩女究竟是誰在撒謊,這世界上竟然還有用自己貞操來撒謊的女人嗎?

然而在聽到戰巫刃這話後,大家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也許程阮和李月都沒有撒謊,也許二女說得都是真的,而沈源……

這個無恥的淫賊,先是在前祠中對李月施了暴,奪了李月的貞潔,然後又自服了巫情蠱,去找程阮,藉助程阮和他的愛戀關係,讓程阮也交出了自己的貞潔,隨後還要反咬李月一口,說李月誣陷他……

沒錯一定就是這樣的!

所有人心中都在一番思量後,得出了一個相同的結論,看向沈源的目光中都多了兩分凌冽的殺氣。

沈源和程阮齊齊愣住。

即便是聰慧如程阮,情急之下都沒有想到這戰巫刃竟然會說出如此令人意外的言語,而這番推論似乎……並非不能成立。

“不是這樣的!”程阮斷然擺手否認,但一時間卻想不出來應該怎樣反駁戰巫刃這合情合理的推論。

沈源無奈地笑笑,心道眼下這原本只是個惡人先告狀的戲碼,怎麼演著演著,就成了個自己連搶帶騙,偷香竊玉,化身為驚世淫賊的橋段了?

他伸出手握住程阮的肩頭,將這個努力想要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小女人拉到了自己身後,側眼瞧著她,語氣中滿是不容置疑的自信,說道:“讓我來吧。”

程阮看著沈源的眼神,垂首低低應了一聲,像是個乖巧的小媳婦。

遠處一直冷眼旁觀的程空嶽眼中銳利的殺意更濃了幾分,幾欲直接撲上去撕碎了這個奪了自己女兒貞潔的小畜生,至於沈源到底是不是被巨巫部族冤枉了,程空嶽此時已經不是很在乎了。反正巨巫部族也想殺他,自己也想殺他,不如一刀下去,一了百了啊。

可也不等程空嶽有什麼動作,沈源便踏前一步,以挺拔而寬闊的胸膛迎向了戰巫刃,說道:“清者自清,我不曾對李月做過任何逾矩之事。這點你斷然是不信的。只要你讓我探尋李月的識海,我便能用無可置疑的證據證明我的清白。不過你也斷然是不肯的。既然如此,來吧,打過再說。”

戰巫刃本以為沈源能說出什麼門道來,卻不曾想自己竟然聽到了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戰,當即怒極而笑,腰中短刀噌的一聲出鞘,刀鋒直指沈源,喝道:“無知小兒,看來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還真要當我巨巫部族中無人可戰了?出手吧,我讓你一招,休要說我沒有給你機會!”

沈源曬然一笑,也不拒絕,探指在自己眉心處一按,就見深青色的凝實光華從他眉心綻放,銳利的光芒直衝雲霄,直似沈源識海中衝出了數十口鋒銳寶劍一般。

隨後他手指一引,一枚劍型戰紋自他眉心中飛了出來,雖然體積很小,只有常人小指般,但其上散發出的陣陣威壓和玄奇的精神力波動,卻無不令人心驚。

看著這枚深青色精神力光芒閃動的劍型戰紋,最驚訝的還是在場的巨巫部族眾人。他們無不從這劍型戰紋中捕捉到了熟悉的氣息,那無疑是和他們同根同源,但卻高明瞭數十甚至數百個境界的存在,若真要形容,恐怕只有被他們供奉於祖祠中的祖靈之高貴,才能與這枚戰紋相提並論了吧!

戰巫刃心中也是驚駭無比,作為巨巫部族如今最出色的戰巫,戰力最強的存在,他對巨巫部族中的傳承自然是如數家珍般熟悉。

自沈源眉心中鑽出的這枚戰紋,既不屬於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種手段,又隱約展現出了凌駕於一切之上,統御靈魂與現實,繁衍一切玄奧的氣勢,堪稱是他這戰巫畢生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