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眼中精光一閃,知道這是個絕好的進攻機會,精神力一引之下,從後面向虎衣襲來的金紅色龍炎速度更快兩分,如一道劃破天際的金色流星,狠狠撞上了雄鷹的背部。

虎衣身上的深寒還未散盡,就被熾熱的龍炎灼烤,這一冷一熱之下,他體內的經脈就算再如何堅韌,也在這溫度的急劇變化中開裂崩碎,連面板上都出現了數條血紅的裂紋,身上的黑羽更是被龍炎燒成了片片焦黑,從巨鷹身上漱漱而落。

巨鷹厲嘯了一聲,他感覺到了無比的痛苦,這令他又驚又怒。多久了,他多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痛苦了,更別提對他造成這樣痛苦和傷害的人,竟然是個祭司!

即便同為北方部族,彼此間親近非常,可虎衣也不得不承認,他在心底是有些看不起祭司這個職業的攻擊性和正面戰鬥力的。

然而眼前這個名為沈源的祭司,似乎在短短數分鐘的時間裡,顛覆了他對祭司這個職業的認知。

巨鷹在空中飛速旋轉數週,根根緊貼著他面板從而並未被龍炎燒燬的羽毛四散射出,上面閃爍著鐵灰色的堅硬色澤,聽那破空時的尖銳呼嘯之聲,便知其有穿金裂石之能。

沈源面前凝出一層薄而堅韌的凝冰玄土,將射向他的鐵羽盡數擋下,很快凝冰玄土上變得千瘡百孔,岌岌可危,顯然在這鐵羽的連續射擊之下堅持不了太久。

“喂。”沈源向後退了一步,大喝道:“再不停手,可就要分個生死出來了。”

巨鷹旋轉的身體一頓,原本有血色上湧的雙目迅速冷靜了下來,雙翅一收,落在地上,又化作了虎衣男子的模樣。

他虎皮衣衫掩蓋下的面板上,留下了數道傷痕,體內經絡還在隱隱作痛,索性內臟並未受到傷害,休養幾日便能痊癒。

程虎衣看向沈源的目光中多了兩分凝重和驚歎,臉色先是陰沉了一會兒,隨後控制好了心中的不自在,板著臉拱手讚道:“厲害。”

他和沈源雖然沒分出個勝負來,但他心裡清楚,自己展露了心焰境上品的力量去對付這個入微境的祭司,還未能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得勝利,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失敗了。

更令他心中感到挫敗的,是這傢伙竟然還有和自己一決生死的底氣,真個拼殺起來,誰生誰死還未可知。

的確是英才,光論這份戰力,倒也配得上軟軟……程虎衣心中這樣想著。

“大兄哥承讓。”沈源也拱手笑道。

程虎衣冷哼了一聲,眼神落向一旁,不屑道:“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你還什麼都不是呢。”

沈源只笑眯眯地看著程虎衣,雖然沒有說話,但眼中那自信而欠打的意思很明顯:很快就是了。

程虎衣有些受不了沈源那極囂張的模樣,又是一聲冷哼,轉身向花園的方向走去,說道:“師父師孃要見你們。”

沈源和程阮對視了一眼,跟在程虎衣身後向花園走去。這次沈源沒再牽著程阮的手,畢竟是第一次見老丈人,沈源還是希望莊重一些。

這花園雅緻清幽,佈局別有匠心,一望便知花園的主人是個有情調的高雅人,還未見面,便已經對坐在園中的人生出了兩分好感來。

沈源的心裡,此時難免有些緊張,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還是在程阮眼前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