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光爵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來。

他看著面前這個令他恨得牙癢癢的學生,心中不由得後悔了起來,自己幹嘛要沒事找事,來為難這個學生?就算他別有用心,那也應該是呂濤和南淼操心的事情,自己來裝這個大頭,到底圖了個什麼?

“你要不……就回家,燉牛肉去吧!”

黎光爵沉著臉琢磨了一會兒,怎麼想怎麼不是滋味兒,心裡已經打起了退堂鼓,就想息事寧人,草草收尾。

沈源呵呵一笑,沒有再看黎光爵,反而將目光落在了呂濤的身上。

“哎呦,那就算了吧,我走了。”

他這樣說著,屁股卻依舊沒有半分從椅子上抬起來的意思。

事到如今,沈源丟出鮮血秘術這樣一張大牌,打不打已經不是他和黎光爵兩人說了算了。

就算兩人現在想要作罷,呂濤也不會允許。

原因很簡單,如果黎光爵贏了,赤帝國這唯一一份鮮血秘術,就會被玉瓏學院掌握在手中,這意味著什麼,呂濤比所有人都清楚。

至於黎光爵拿到鮮血秘術後會不會對呂濤的地位有所威脅,沈源心中絲毫不擔心。在他看到呂濤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這玉瓏學院的院長極不簡單,就算再給黎光爵十倍的底牌,恐怕也只能給呂濤當手下。

就算黎光爵真的輸了,玉瓏學院也沒有任何損失,反而能將那柄魔法杖順水推舟送給沈源。

尤其是在此戰看似已經無法開始的情況下,玉瓏學院若促成了此事,而沈源又贏了,怎麼看都像是玉瓏學院拱手將黎光爵一輩子的積蓄送給了沈源。

到時候,玉瓏學院再借助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勢,和沈源商量些什麼事情,當然更方便些。

唯一可能不滿意的,恐怕就是牆角被挖的黑龍城了。

然而看到南淼面色似乎沒有什麼難看的地方,沈源便知道了黑龍城的態度。

呂濤活了這麼久,什麼風浪沒見過,看到沈源深長的目光,就知道是時候站出來了。

“咳……黎老啊,你這不是鬧笑話嗎?出爾反爾,反覆無常,可不是為人師表該做的事情。”

“我看沈源提出的幾個條件都很中肯,怎麼,難道你只願意把陳殿當槍使,輪到自己要上場的時候,就沒了膽子?”

呂濤輕咳了兩聲,不鹹不淡地說了這兩句話。

話中似乎沒什麼威脅、要求的意思,但以呂濤的身份,只要表明一個態度就足夠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後果代價,黎光爵自己心裡都有數。

感覺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黎光爵知道自己已經沒了退路。

如果他不和沈源戰上這一場,恐怕明天他黎光爵刻意欺負一個學生,最終卻被學生嚇得連切磋指教都不敢的名聲就要傳遍整個學院,然後會因為名聲敗壞和放走了唾手可得的鮮血秘術而引起赤帝國政府高層的不滿,到時候被白龍城質安部收監調查也只是尋常事。

想通了這些,黎光爵面容恢復了平靜,從椅上站了起來,淡淡地對沈源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戰吧,希望你有命活著將鮮血秘術交給我。”

黎光爵眼底閃爍著殺意,先前他只是擔憂沈源的身份,並沒有殺之而後快的想法,但現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