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

王秋尖叫了起來,隨後指著沈源,對王龍澈道:“爸,就是他,就是他打我,就是他毀我容!”

“爸!殺了他!給我出口氣!”

“不對,你應該早就死了啊?”

王秋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忽然收了聲。

王龍澈看著自己兒子不成器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又在王秋臉上抽了一耳光,怒聲道:“你個逆子!給我跪下!”

王秋在王龍澈面前,一點架子都端不起來,看到自己老爹真的生氣,乖乖跪在了王龍澈面前。

“向黑龍使大人認錯!”

王龍澈指向沈源的方向。

王秋喉結滾動,吞了口唾沫。

王龍澈很是個人物,能在三十年間,從一個一窮二白的鳳凰男,打拼成一個道上巨擘,雖然依舊只能仰黑龍城鼻息,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令大多數人欽佩的成功者。

王秋雖然快三十歲了,都還沒有一點“而立”的苗頭。

可所謂龍生龍,鳳生鳳,母豬的兒子會拱樹。

這王秋也是個有眼色的崽兒,直接對沈源跪伏了下去,磕了三個極響亮的響頭,規矩認錯道:“黑龍使大人,王秋做事不地道,給您帶來麻煩,希望您原諒我。”

王龍澈扭身,從櫃子裡抽出一把匕首,丟在王秋面前,冷冷地說道:“三指。”

王秋身子一顫,抬頭,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親。

王龍澈目光冰冷,回望著王秋,一言不發,臉上沒有半分迴旋之色。

王秋咬咬牙,顫抖著拿起地上的匕首,把心一橫,揮向自己的手指。

沈源雙目微眯,在王秋手中那毫無迴轉力道的匕首就要落到他另一隻手的時候,沈源勾了勾手指。

一張無形的空氣網將王秋的匕首包裹住,懸在他手上半寸處,沒有削斷自己的手指。

“好了。”

沈源站起身,揮了揮手,裹住王秋匕首的空氣網散開。

王秋無力地癱軟在地,匕首也滾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親自揮刀自殘,對一個精神正常的人來說,是需要莫大勇氣的。此時的王秋,渾身軟得彷彿一灘爛泥,不休息幾個小時,連站起來都很費勁。如果現在再讓王秋切一次三指,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了。

“我既然沒有在屋外直接殺了你們所有人,就是為了消解這個矛盾來的。”

沈源一邊轉身,一邊向外走去。

“事情本來也沒什麼,年輕人爭風吃醋罷了。我饒了你上次圍堵我,饒了你這次僱兇殺人,但絕對沒有下一次。王秋,你聽好了,再讓我發現一點你算計我的跡象,你全家上下,包括你九十歲的爺爺,還有你九歲的妹妹,都要死。”

話音落時,沈源的身影已經跨出了窗沿,隱於了夜色之中,只留下身後這一家受到了驚嚇的人,互相安慰,互相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