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我早就該問。你為什麼這麼想殺我?”

沈源雙手持著巨斧,橫在胸前,雙斧自然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個猙獰萬分的形狀,似是一頭惡獸張開的巨口。被這兩柄巨斧夾在中間的沈源顯得越發瘦小,然而他的神容,卻冷得像是月光下的鐵灰色狼瞳一般,沒有多餘的情緒,卻總能讓人背心發寒。

一股冷傲殺伐之氣從沈源身上瀰漫出來,並不如何魁梧的他此時看起來卻只讓人心中生出一個詞:殺戮機器。

“真是不得了……高手……”坐在最高處的中年美婦面上有難以掩去的驚色,看著擂臺中的沈源,低聲喃喃道:“怪不得他要求械鬥……竟與兵刃如此通性。原以為李德在武器上又佔了大便宜,可如今看來,恐怕兩人的差距因為械鬥的因素而大大降低了。”

中年美婦乃是造詣極深的射手,是隻差一步便能跨入極意境的超級強者,尤其是射手這樣的職業對武器的依賴性與理解力遠超出其他職業,此時單看沈源持斧時的架勢,便更覺震撼。

“這絕對不是一個高中生能夠做到的事情,沒有十年以上的浸潤,是不可能與兵刃這樣通性的。”即便還沒有真正看到沈源出手,然而中年美婦卻已經確定了這場戰鬥的走勢,同時對沈源的來歷和背景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過了數個呼吸的時間,中年美婦發現沒有人回應自己,不禁扭頭詢問道:“你怎麼看?”

坐在中間的鄭老似乎才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道:“我已經在計劃如何給他做一個微小的面骨調整手術,然後給他一個新的身份,讓他進入軍部歷練三年,三年之後,我白龍城將會再多一位不遜色於沙劫的存在。”

聽到“沙劫”二字,中年美婦似乎無法自控地顫抖了一下,面色也變得蒼白了數分,本來想說的話盡數忘了,腦海中完全被恐懼所填滿。

沙劫是一個人,一個加入白龍城不過數年的年輕人。認真說起來,沙劫的實力境界還離中年美婦有一段無法橫跨的距離,然而中年美婦卻根本對這個人生不起半分戰意,也不認為自己能夠戰勝他……

恐怕也就只有像鄭老這樣,早就達到了極意境的存在,才能夠面不改色地提及與面對那個人吧……

“難道在你心中,他已經能夠與沙劫相提並論了嗎?”中年美婦又看了看擂臺中的沈源,眼神不由得縮了縮。

鄭老瞥了一眼身旁的中年美婦,心中喟嘆,只是聽到名字便嚇成這樣,到底是沙劫太可怕,還是你的心境太薄弱?如此心境,如何破入極意境?恐怕你今生也就止步於此了。

念頭只是一轉,鄭老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也沒有回答中年美婦的問題,只是饒有興趣地將目光又一次投回了擂臺上,“我倒是更好奇,他一個法師,一個超智覺醒者,為什麼要用雙斧這樣的武器?還能有這樣的氣場,簡直是個奇葩。”

高臺上兩人的對話並未傳入第四雙耳朵。擂臺上,李德食指扣住扳機,一雙如獵隼般銳利的雙目緊緊盯著沈源,回答了他的問題。

“在飛機上,你殺了我的舅舅。”

雖然早就知道會聽到類似的答案,然而真正聽到了這個答案,沈源心中還是輕嘆了一聲。

有些誤會是根本無法被時間之外的東西澄清的。

既然如此,那便戰吧!

沈源手中雙斧極快地一錯,迸發出一道金屬震響的清越之聲。

在這激盪於整個建築物內的鳴聲中,沈源的身體在一陣清風的包裹下迅速前突,掌中雙斧一柄前探,另一柄橫檔在胸前,將他傾斜衝刺的身體擋住了近半。

近戰職業與射手之間的較量,關鍵在於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