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應北向的銅柱崩潰為無數符號,融入他意識裡的古井,多日過去,其衍生的變化,仍在進行當中,沒有結束。

和皇帝聯絡後,霍去病想了想道:

“舅父在外征戰已近半載,我來留守,舅父回長安?”

他剛從長安過來,沒有立即又回去的道理,且此番來西北戰場,還有許多事沒做。

讓衛青回去倒是正合適。

“既然和皇陵有關,你比我更瞭解皇陵,還是你回去吧。”

衛青笑道:“此戰打到一半,都是我在佈置,你接過去,也不知我後續的行軍安排。”

二人相互謙讓。

因為回長安顯然更安逸舒服。

最後還是衛青在霍去病的堅持下妥協,對他進行了些交代,告知他在後續戰局上的變化佈置。

次日清晨,由衛青出發返回長安。

漢在西域的兵馬,也將有部分跟隨衛青折返,包括同樣外出征戰多時的李敢。

抽調部分兵馬歸朝,可以減少大漢自身的消耗。

帕提亞當前已不具備主攻的實力,所以沒必要繼續讓大軍全線佈防。

剩餘五萬漢軍,奉霍去病所命,集體西進,全線進入大月氏,兵逼帕提亞和大月氏交界區域,供給則由西域諸郡來輸送。

而霍去病等人所在的前沿戰場,大軍就地紮營。

正午,中軍大帳內,白南妤在幫霍去病鋪床,整理行軍榻。

另一側的矮席後,霍去病感覺到同心蓮葉震動,卻是劉清送來的訊息:“夫君。”

自家媳婦喜悠悠的聲音:

“夫君擊潰鐵甲軍,宗室那邊給我送來的訊息,說劉舜回去後大發雷霆,將東西砸了許多件。”

霍去病笑道:“劉舜的表現未必是真的,我猜其中有他蓄意的成分。

他越沒有城府,暴躁易怒,某種程度上越是在表明心跡,陛下也明白。”

彼端的劉清嗯了一聲。

生在帝王之家,又都是皇帝的親子,誰都多多少少會奢望過那個位置。

而皇帝登基後,對他能形成稍許威脅的,只有同為宗室的血親。

血親中,誰表現的精明厲害,鋒芒畢露,誰就越容易引起皇帝的‘忌憚’,所以歷朝歷代但凡精明厲害的宗親,大多沒好下場。

所以宗室的人混蛋,並不都是智商低,紈絝,而是明哲保身之道。

‘缺心眼’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一種智慧,把握好分寸最重要。

宗室人員的一些言行,不能光看表面。

霍去病,皇帝,心裡都明明白白。

“夫君,宗室內部說少府那邊壓下的禁軍甲備,還未來得及配發。但夫君此番征戰,禁軍全體著甲,還都是新甲,裝備精良。”

“我聽說有宗室的人在鼓動少府參伱,說你私藏甲備。”劉清說。

霍去病啞然道:“想參就讓他們參。

當年打縱橫道在扶余以東的秘密山門,曾得了三萬套縱橫道積攢多年的甲備。

當時我讓人將甲備截留下來,為的就是應對被人掐住喉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