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復陸支,陳慶,趙破奴等人隨著霍去病一起返回長安,先去城郊,將兵馬歸營。

忙完諸事,天色已經很晚了,遂在軍營住下。

陳慶從軍多年,在長安買了座小院,把老母和妹妹接來。

他一大早,雄赳赳氣昂昂的回到家裡,頗有些光宗耀祖,顯赫歸鄉的心態,美滋滋。

他這次憑軍功晉升後,正式邁入勳貴行列。

陳慶推門走進家裡的小院,大喊道:“阿母,小妹。”

噹啷!

似乎是什麼東西在房間裡摔了。

陳慶心頭一動,暗忖阿母聽到我回來,高興的把東西都掉地上了。

他已經預判到接下來母慈子孝,老母感嘆兒子戰場歸來,淚目相迎的感人情景。

確實有一個婦人從屋裡走出來,五十多歲的樣子,腳步輕快,人很瘦。

陳慶他媽幾步上來抓住兒子的手,上下打量,眉開眼笑:“你回來的咋這麼晚呢?”

陳慶愣了下,兒子戰場廝殺,數月方歸,母親不應該是牽腸掛肚,淚眼婆娑嗎?

他母親續道:“你回來前官家就送來功勳匾,蓋著官印呢,說你跟著冠軍侯打仗,連戰連勝。”

陳慶有種在母親面前臭顯擺沒成功的掃興,心忖原來早有人來報功。阿母不但知道我安然無恙,還清楚我這幾天就回來,怪不得不太擔心的樣子。

“兒啊,伱一直跟著冠軍侯?”陳慶的母親問。

陳慶一挺胸脯,牛逼張口就來:“我是侯爺最倚重的校尉,逢戰必帶我出征。”

“那可感情好,侯爺征戰辛苦,可曾受傷了沒有?”陳慶的母親關切道。

自家兒子出征,先關心侯爺傷沒傷?

陳慶有些受挫,把目光往後方看去。

院裡的內堂門口,站著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容顏清麗,穿湖綠色長裙,是他妹妹。

娘仨進了屋。

陳慶一看,好傢伙,家裡還有侯爺的牌位,上書武曲神將入世冠軍侯霍,顯聖位。

“阿母,這牌位哪來的,你都開始祭拜我們侯爺了?”

“有人挨家挨戶問,說是請一個回家,能讓子孫蔭貴多壽,戰功卓著。花了你給阿母的半個月俸祿,好不容易搶來一個。

搶回來那天,就有人來報軍功。”

陳慶的妹妹嘰嘰喳喳道:“阿母現在早晚拜侯爺一次。”

陳慶咕噥道:侯爺打過這一戰,變成神仙了。

“兒啊,你也年紀不小了,別家像你這個年紀,子嗣都有十多歲的。你之前來信說這次回來就操辦婚事,可是真的?”

陳慶他媽換了個話題:“是哪家女子?”

陳慶眨巴著眼睛,心忖這事正要麻煩侯爺。

他在中午的時候,出了家門,一路來到未央宮以北。

冠軍侯的府邸外,車馬絡繹,一直綿延到街角的轉折處仍看不見盡頭。

這些車駕,有單馬亦有雙馬拉乘,按規制,非富即貴。

“侯爺回來,府上這麼多人來訪。”陳慶和值守的禁軍相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