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的是個老者,面容清雋,正是隴西李氏當代族長李兆的叔父,大儒李嚴卿。

也就是當年受邀,給年幼的劉徹當過授學老師,地位尊崇的李氏族老。

後來劉徹年長,他還專門在長安教過宗室子弟一段時間,包括霍去病,小時候也被他教授過。

之前霍去病來西關,急著回長安,李嚴卿等在邊關沒找到機會見霍去病,便悻悻的重新回到了李氏祖地。

他在李氏位高輩尊,平素就喜歡遊走在李氏下轄各地的產業當中,相當於一種巡查。

此刻他恰好來到渠渭,半夜被叫醒過來議事,頗為不滿,眼睛盯著李鎬。

李鎬苦笑道:“若無原因,如何敢深夜打擾叔祖休息,實是剛入夜的時候收到一則訊息。”

李鎬把手裡的訊簡,遞給周邊眾人看。

李嚴卿也接過去看了看,神色微變:“這訊息是誰送來的,讓我們防備糧草被襲?還說若有人想製造混亂,擾亂西關,破壞糧草可能性最大?”

李嚴卿目光矍鑠,又追問了一句:“訊息是邊關,章太守送來的?”

“是冠軍侯秘入西關,遣人送來的訊息。”李鎬道。

霍去病進入沭陽前,檢視行軍圖後,便派出了不少斥候,往各個方向送信,渠渭是其中之一。

李鎬道:“我在剛入夜的時候,就收到侯爺送來的訊息,已經做了不少安排。”

“冠軍侯,霍去病啊?”

李嚴卿精神一振。

他振奮的點和別人不太一樣,如今絕大多數漢人聽到霍去病之名都是崇敬,與有榮焉,津津樂道的情緒。

李嚴卿卻是聞其名瞬間興起鬥志。

他當年沒教好霍去病,反被幼年的霍去病教訓,在一眾學子面前顏面掃地,狼狽離開長安。自覺是奇恥大辱,多年來耿耿於懷,已成了他的執念。

李嚴卿道:“那乖張子在哪,為何事又來西關,他說有人要破壞渠渭糧儲,依據是什麼?”

乖張子是他給小時候的霍去病起的外號。

李鎬解釋道:“冠軍侯遣人來送訊,並未細說其他。

不過以冠軍侯的名聲地位,既然讓人來送信,必事出有因,不容忽視。

我收到訊息立即做了不少安排,但就在剛才,我渠渭城內接連出了兩宗變故,我覺得事不尋常,所以深夜叫醒諸位,是想重新安排佈防之事。”

“什麼異常,讓你如此緊張?”

李嚴卿道:“我倒是不認為有人真會來攻渠渭。要知道這可是西關內部,我大漢國境,如今不比從前,邊關不失,外族就進不來。

而只要不是外族,周邊數郡,哪個敢盯上我李氏的渠渭。”

“霍侯送的訊息說,讓我們注意匈奴的兵馬。

還說對方在謀劃西域,擾亂西關,可以讓我們無力兼顧,是必然會有的謀劃……”李鎬道。

李嚴卿哂道:“那乖張子,幼時就喜歡出風頭,常弄些譁眾之事。你等且看吧,我料他說的未必對……”

李嚴卿話音未落,卻是聽到殿內一個李氏之人輕笑道:“那冠軍侯分析的沒錯,可惜晚了。”

李鎬,李嚴卿扭頭看去,就見說話的人身後,一個女子像是從其影子裡站起來的一般,詭異浮現。

李鎬頓覺頭皮發麻。

不僅有人混進渠渭,還進入了他們李氏的核心……對方是怎麼進來的,有多少人?

李嚴卿也是瞠目結舌:“宵小之徒居然真敢闖我渠渭……”

戰端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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