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來到近處,看了眼錢坤藻。

白南妤道:“此人常年躲在驪山密地,對其中的機關,還有秦皇陵,最為了解。”

霍去病嗯了一聲:“想死想活,一言可決!”

想活……錢坤藻臉上斗大的汗珠滴落,咬牙道:“我……願降。”

董仲舒瞅瞅霍去病,遂從手裡的儒家聖卷內,分化出一縷氣息,化作微光落在錢坤藻身上。

那錢坤藻的眉心,浮現出一個黑色印記,被儒家氣機壓制,明顯淡化了稍許。

“你的印記我雖能解,但不能就這麼幫你解開,眼下只是暫時壓制。”

董仲舒套路嫻熟,意思是看你歸降後的表現,若有反覆之心,或出了差錯,禁制仍能要你性命。

錢坤藻頹然點頭,當前能活命就行。

道尊也從交戰中折返回來。

他手裡抓著一張黃色帛書:“縱橫道的子為阻止我追他,在這帛書裡動了些手腳,然後扔進去,我若去追他,帛書就毀了。”

“所以你選擇追帛書,把人放跑了。

這帛書是什麼?”

“這帛書也是一宗道卷,和道簡一起失竊,是我隱仙宗創派祖師尹關子所留修行之法,雖比不得道簡珍貴,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帛書被毀。”

道尊說:“我之前還在那縱橫道密地裡,感應到道簡的氣息,回去看看。”

荒山寂寥,皎月西移。

一行人沿原路返回。

地下密地內,戰況同樣進入尾聲。

縱橫道的人起初還能爭鬥較量一下,但漢軍越來越多,結果不言而喻。

漢軍亦被一些機關所傷,略有折損。

“郎中令!”

遠處有禁軍靠近,彙報道:“縱橫道這處密地已基本肅清,殺敵共三百二十四人,願降者八十七人。按霍侯吩咐,降者亦皆殺,一個未留。”

錢坤藻吃了一驚,暗忖原來不留降,我是唯一的活口。

“之前霍侯觸動了皇陵的防禦陣列,後來為什麼沒動靜了?”白南妤問。

“高祖得天下時和老秦人有過約定。包括一份他們獻上來的秘卷,一直在陛下手裡,外界不知。

那秘卷是秦人宗室,用來祭奠秦皇陵的東西,祭出去便能和驪山地脈相合,相當於表明秦人宗室的身份,可平息皇陵外圍的防禦陣列,畢竟還沒真正開戰。”霍去病道。

白南妤抿了下唇瓣:

“若我始終受制,不能解開霍侯藏在我身邊的那枚兵簡,霍侯可有手段救我活命?”

“嗯,催動萬民冊,皆國運之力,便能強行找出你的位置。只是不如你自行傳遞訊息,在時機上把握的更好。”

白南妤面具下的嘴角微勾……霍去病沒提前告知她有哪些後手,顯然是對她的考驗到此次行動之前仍在進行。

但現在說出來,說明她已經成功過關,贏得了霍去病的初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