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劉清在一行人簇擁下,沿著不遠處的長廊走過來,身著杏色長裙,裙裾飛揚,身段綽約。

十月的天時,她臂彎處搭著一件暗紅色的輕氅,身後一左一右除了女侍,竟還跟著卓青珂。

卓青珂明亮有神的眸子忽閃,眉眼低垂。

她其實生著一雙頗具魅惑性的貓眼兒,內蘊嬌俏,少女的胸懷鼓囊囊的掩蓋在胭脂色的長裙下。

劉清靠到近處,其他人則在丈許外駐足。

公主殿下將託在手裡的大氅給霍去病披在肩頭,靠近後帶著沁人心脾的幽香,幫他把大氅的衣角塞入戎裝的肩胛鎖釦內壓好:“這麼晚了,夫君要出府?”

“嗯,去做些事情,不然心裡難安。”

劉清撩著靈動的杏眼瞅瞅他:“夫君外出,切要小心安危,我等你回來。”

遂把聲音壓低了些:“我懷了夫君的孩兒。”

霍去病驀然一震,大喜道:“待我回來,定要好生慶祝我們有了第一個孩兒。”

劉清嗯了一聲,嫣然道:“夫君記得早些回來。”

霍去病答應,邁步欲走。

“等等,我陪你去走一遭。”

道尊出現在不遠處,看了眼劉清:“清兒你放心,我保你夫婿無恙回來。”

霍去病遂和道尊晃了晃身,離開侯府,來到未央宮。

“還以為你要直接去始皇陵,來宮裡做什麼?”道尊道。

“連始皇帝當年也要建陵封禁的東西,我們謹慎些不為過,來宮裡拿件東西再去。”

時間剛入夜。

皇帝的書房還亮著燈盞,有各地加急送來的奏摺,等待批覆。

調整各地稅賦,收歸鹽鐵,對大漢來說是重中之重,且事情牽動的利益極大,觸動的是地方各郡國,封王,宗室,氏族,是整個龐大的社會階層。

皇帝也需要時刻盯著因之而起的各類變動。近段時間,帝書房的燈盞,經常徹夜不熄。

而董仲舒,張湯,李蔡等人,也在書房內和皇帝商榷事情。

霍去病從門外進來,執禮道:“陛下。”

皇帝抬頭:“你這個時間不經宣詔過來,又殺氣騰騰,出事了?”

“朕前日接邊關奏報,說你調動遼東郡兵馬,往南下數百里,沿海有小國,滿城身死之人,血色遮蔽了我大漢以東的海疆,是怎麼回事?”

霍去病垂首道:“正要告知陛下。”

“淮南王之子劉遷被人利用,避禍躲在沿海之地,往年從我大漢偷運出去的人口,被人假劉遷之手害死,死者數量極眾,涉數十萬人,波及多座城池。

劉遷所在東海國,遍地屍骸,如人間煉獄。

行兇者……臣欲殺之!”

聽到如此多的人身死,董仲舒大感意外,手一抖,雙眼圓瞪,顫聲道:“霍侯說死了多少人?”

冷漠的宛若泥雕木塑的張湯,亦是目中乍起精芒。

“劉遷背後是誰?”皇帝身畔,隱隱盤繞浮現出一條紫龍的虛影。

“幕後是秦皇陵裡封禁的東西,直接動手的則是子。”

霍去病道:“臣來拿我漢軍的軍權鉞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