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烏蘭巴托。

長風呼嘯。

高地下方,匈奴以百計的部落,旌旗搖曳,大軍綿延。

這些匈奴部族的旗幟上,分別繪有狼頭,雄鷹,還有的描繪著猩紅色的薩滿咒文,迎風招展。

各部騎兵昂然騎在馬上,所以人都做好了出征準備。

匈奴兵馬匯聚,殺氣和戰意交融。

烏蘭巴托周圍的草原上,牛羊不敢嘶吼,地鼠瑟瑟發抖的躲在地穴裡。

連百里外的狼群,也對萬軍匯聚的方向產生強烈的畏懼,遠遠避開,不敢靠近。

而烏蘭巴托的高地下方,無數匈奴人,包括各部婦孺,正眼神狂熱的仰望王帳。

那裡不但有大薩滿,單于伊稚斜,更有曾經帶領草原諸部,攻城掠地的神將苣都!

其身形偉岸,特別粗橫強健的身軀,若擎天雄峰,負手站在高地上,長髮披肩。

伊稚斜俯瞰下方的百部兵馬,眉頭暗皺。

只因苣都現身,下方以萬計的匈奴部眾,便從馬上翻身下來,跪地叩首,如同覲見神靈。

這是連他這個大單于也不曾有的待遇。

而在一側的高臺上,大薩滿臉上塗著殷紅的血色祭文,頭戴羽冠,正手執皮鼓,輕輕敲擊。

他赤足對著下方部眾,低吟著薩滿祭文,步履怪異如跳舞,不時以單手敲擊鼓面,在進行薩滿獨有的出兵祭祀儀式。

倏地,狂風大作。

大薩滿的聲音陡然高亢起來,奇怪的咒文聲中,整個祭臺都被一股黑氣包裹。

而那黑氣緩緩匯聚出一個丈許高的朦朧身影。

大薩滿分別宰殺牛羊,雄鷹,獵狼,以血祭奠。

古怪的是,當灑落雄鷹之血,那黑影背後生出雙翼;當灑入牛羊之血,其身形慢慢拔高;當灑入獵狼之血,其足下幻化出一支狼群,供其驅策。

整個過程詭異而又說不出的瘮人。

大薩滿突然搖動手中皮鼓,大聲呼喝!

咚——咚咚!

鼓聲震動草原,那團朦朧的身影,驟然化作一股黑色風暴,席捲融入下方的千軍萬馬當中。

“戰必勝!

戰必勝!

戰必勝!”

匈奴各部匯聚的兵馬,響起山搖地動的狂喊。

“苣都,這一仗你準備怎麼打?”伊稚斜問。

“看漢人如何應對再決定,沒必要事先做無謂推敲。”

苣都的聲音雄渾悅耳,充滿了篤定。

從側翼看他的面龐猶如刀削斧刻,給人雕塑般不可撼動的強硬觀感。

伊稚斜道:“漢將霍去病最善奔襲,若其再來長途偷襲我部後方,你可有防備,該如何應對?”

苣都坦然道:“我推測不出他們的行軍路線,因為戰場廣袤,可供行軍的方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