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奢下意識和對面看過來的霍去病對視了一眼,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氣血逆行,嗆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

“族老,族老……陛下,族老氣血上行。他身子本就弱,受了這麼大刺激……”

劉徹彈指送出一縷氣息,融入劉奢體內:

“他壽數到了,氣血衰退,加上急怒攻心。朕送入的氣息,至多也不過幫他延壽三五日。”

劉奢這麼大年紀,嗆了口血,自己把自己給臊死了,社死到極致是真死!

事情到這裡已可蓋棺定論。

霍去病或許有失當的地方,就是帶人闖入公主府。

但他做的沒錯,汝陰侯確實有問題,幸得他所阻,才有了揭開真相的機會。

而平陽公主帶領這些與她親近的宗室,反過來構陷霍去病。

將反咬一口,蠢不可及演繹到極致。

一干宗室亦是越想越憋屈,有種羞於見人的恥辱感。

“平陽……你怎地如此糊塗,我等皆被你所累……真是無顏見人,悔不該信你。”劉珝,劉焱面色漲紅,齊聲埋怨,責任推給了平陽公主。

幾人俱皆衣袖掩面。

“陛下,吾等先告退了。”老陰陽人劉焱想走。

“站住,伱等偏聽偏信,確是老糊塗了。”

皇帝道:“朕記得劉珝,劉焱兩位皇叔掌握的皇莊,共有十二座,包括一處鹽場,四座礦場,今日,朕要全部收回來。

每逢歲末,宗室盤點收支進項,你兩家也要縮減半數開支。

即日起,你二人連同子嗣親眷,皆在家中禁足反省,非必要不得出府。”

皇帝說一句,兩人面色白上一分。

收回皇莊,鹽礦等物,還要縮減年底的宗室收支分潤,這是斷了他們的財路,讓他們從此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皇帝將到場的一應宗室之人,逐一罰俸,大幅度削減開支。

“如今邊關屢有戰事,我宗室便當做個表率,爾等家中縮減罰沒之物,以充國庫。”

一干宗室直到皇帝開口前,都沒想到會被罰的這麼重。

劉焱,劉珝莫名閃過一個念頭。

剛才皇帝一直不出聲,任事情發展,無形中滋長了他們的態度。

皇帝……就是想讓他們踏進去,趁機收回他們手裡用度,大幅度削減他們的銀錢?

兩人想的沒錯。

皇帝確實想削減他們的用度,以充國庫。

當下用錢的地方多了。

宗室體系龐大,劉氏宗親,牢牢掌握的正是天下最肥沃的一部分土地,財物,乃至鹽鐵等方方面面。

找到機會收回來一筆,正當時。

皇帝看似什麼都沒做,卻是順勢而為,連消帶打。

而在皇帝的書房外,劉清正扶著一個老嬤嬤,身後還有幾個宗室的人,已站了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