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人也是逐水而居。王部住在呼倫湖,貝爾湖兩大草場豐茂之地。

“李將軍的箭術叫人大開眼界。”

霍去病先表揚了一句,遂問道:“剛才遭到匈奴突襲,我軍損失如何?”

李廣略顯自得道:“我的守勢,豈容匈奴人輕易攻破?

我們被突襲,傷損難免,但我給部眾加持的陣圖,守勢堅凝,傷的人不少,致死的卻不多。”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要不是對方人多,且佔了突襲的優勢,誰勝誰負還難說。”

前邊那句是實事求是,李廣的守勢很穩不假。

但他後邊這句屬於強行挽尊,他打主攻的戰鬥,一般都打的稀爛。

“你的行軍過程暴露出一個問題,自己沒發現?”

霍去病一邊說話,一邊觀察戰場形勢,擴大陣圖覆蓋範圍,遞增己方兵勢,同時遏制對手逃跑。

“什麼問題?”李廣斜眼道。

“我在半路遇上囂旗勝去找我的隊伍,他告訴我,你比原定的晚來了至少一個時辰。

我問你,伱是不是又迷路了?”霍去病毫不客氣的揭傷疤。

為什麼要用‘又’?

李廣眨巴著眼睛:“是迷了一會。

下雪,這路況我也不熟,到處都是白茫茫的,所以沒能辨識清楚路徑,但我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郎中令為何要用‘又’來說此事?我是第一次帶兵迷途。”

為什麼用又……若不點點你,等你下次再迷路就晚了……霍去病道:“李將軍與敵交手,要牢記自身擅守,發揮穩重的特點。”

霍去病是此番草原之戰的軍事主官,沒抓著他被突襲的事追究,李廣已經很滿意,當即道:“侯爺說的,我記下了。”

霍去病瞅瞅李廣:

“你抽出一千五百精銳,跟我同行。同時讓麾下人馬明早啟程,帶烏桓的重要俘虜回我大漢北關,讓北關增派兵馬過來,我有用處。”

李廣答應一聲,立即下去安排。

霍去病將視線落在被白南妤親自出手,擒獲的鮮卑大將阿伏於和駱撥音身上。

另一鮮卑將領拖磬,則正被囂旗勝率軍圍堵。

不久之後,三人陸續被押到霍去病面前。

“你三人誰願意降?”

“我鮮卑勇士豈會降漢……”拖磬臉帶厲色,啐了一口道。

“殺了。”

霍去病淡然道:“別砍頭。”

囂旗勝本已掄起大刀準備梟首,聞言愣了下,出手一拳,把拖磬的胸腔打塌,瞬間斃命。

阿伏於和駱撥音臉上都掠過一抹駭然。

這哪是勸降的態度,一言不合就打死!

“你們兩個,誰願意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