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應了一下,目中的驚色才慢慢明顯起來:“冠軍侯的人馬?

他是怎麼做到越過漁陽,直接奔襲右北平郡的?”

趙信聽到斥候所說,念頭裡的一個想法立即冒了出來:

“霍去病奔襲的目標是右北平郡!他走的路線,也就不可能是漁陽和上谷……

右北平郡既失,這漁陽雄關在漢軍的前後夾擊下,優勢盡喪,成了被孤立的關隘……”

趙信越想面色越白。

那位冠軍侯的用兵方式,讓他莫名的生出一種驚慄感。

熊嚴也很快理清了其中關鍵,身形晃了下。

但他的驕傲和銳氣仍在,怒道:“他怎麼可能奔襲右北平郡,斥候都是死人嗎,他從哪過去的?”

熊嚴邊說邊步履極快的下了城頭。

半刻鐘後,城內的一處府邸正殿,燈盞明亮。

熊嚴,趙信,還有七八個生面孔,有文有武。

而所有人的為首者,是個身形瘦高,穿暗綠色袍服的中年人。

其頭戴罩巾,面容被一股奇特的氣機籠罩,有些模糊不清。

但是以熊嚴的驕傲,仍對這個人恭恭敬敬。

不難看出,此人在淮南和那股暗中的勢力內,必是地位很高。

眾人面前也放著一張地圖。

“右北平郡!”

那中年人聲音沙啞,像是蘊含著異力,重鼓般在虛空中作響。

“右北平郡被漢軍所佔,我們就無法前後呼應配合。”

中年人看向熊嚴,道:“我們準備多年,絕不能因為右北平郡的丟失,而被破壞了計劃。”

熊嚴已從右北平郡被奪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應道:“我想通了冠軍侯奔襲右北平郡的方法。

他應是從北關之外推進,道路既平坦無阻,能將速度放到最快,又可輕鬆避開我們的探查。所以比我們預計的更快,越過了漁陽,直奔我們身後的右北平郡。

右北平郡毫無防備,才被其一擊得手。

此人用兵,確有些本事。”

熊嚴雙目光芒灼灼的盯著面前的地形圖:“右北平郡被襲,在戰略上是一招妙手。

如此重要之地,他佔據後只需固守待援,就能和漢軍形成夾擊之勢,圍困我漁陽郡關。”

又道:“但據我們得知的訊息,冠軍侯手裡只有三千兵馬。

我們的優勢是準備充分,漢軍絕想不到我們為這一日準備了多久,在沿線各座城池做了多少佈置。

他冒然闖入我們的佈置區域,雖破了北平郡城,但我們只需發動佈置,必可在漢軍大隊兵馬逼近前,將右北平郡奪回來。”

熊嚴話落出列,對中年人恭敬道:

“請兵尊允我帶兵出擊,配合我們的佈置,拿回右北平郡。

這一次我會更小心,絕不給漢軍半點機會。”

兵尊聲音很低的嗯了一聲。

大漢皇帝或者說冠軍侯,確實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佈置,作為底牌。

“看來要提前啟動部分佈置,右北平郡必須拿回來。”

中年人緩聲道:“冠軍侯麾下有三千精銳,你想帶多少兵馬?”

熊嚴並未逞強,認真思索後道:“我想讓兵尊將手下那支親衛給我兩百人。再領六千軍,方有把握奪回右北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