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部眾呈方形陣,每人間隔三尺,佇列整齊,披甲執銳。

這是一支融合了老卒和新軍的隊伍,既有老卒的沉穩,也有新軍的銳氣。

霍去病身著紅褐官袍,在萬眾矚目下登上校場一端的高臺。

“我來之前,剛接到訊息,得知婼羌部在召集羌族,試圖襲我大漢西關。”

霍去病掃視著下方的一個個面孔。

其中年輕的和他差不多大,年老的也只二十七八歲,但已經是身經百戰的老卒。

他的聲音低沉堅定:

“我為大漢組建羽林軍,虎賁衛的目的,是希望你們成為最精銳的部眾,能和不同時期,響徹這片土地的強軍,爭一時長短,甚或比他們更強。

我希望你們的對手,是戰國時的魏武卒、齊技擊、趙邊騎、秦銳士,這些曾經雄甲天下,讓一國為之驕傲,名動歷史的強軍。”

隨著他的聲音,所有部眾都下意識挺起了脊背,站姿如一杆大槍。

冠軍侯居然對他們有這麼高的期望!

“成為一支強軍的基礎,是刻苦的訓練,豐富的經驗,最重要的是勇武的心態。在戰場上,敢和一切敵人血戰的心態。

不服輸的戰士,永遠敢在逆境吹響反攻的號角,縱然是逆境,也要將他打成順境。所有的戰事,陛下,我,大漢,終將因為你們而戰無不勝!”

下方,萬軍佇立,鴉雀無聲。

“伱們的成軍儀式,就以撲滅羌人寇關的意圖為目標,去實戰。打得好,就是最榮耀的成軍儀式!打得不好,你們還有臉成軍嗎?”

霍去病突然喝道:“回答我!”

“沒有,沒有,沒有!”

聲嘶力竭般炸開的聲音,彷彿山呼海嘯!

霍去病做了個手勢,聲音又在瞬間收斂,落針可聞。

“那就去突襲西羌,打垮所有對手。我在長安,等你們得勝的訊息。”

“奉將軍令!”

姚招在軍伍最前方,單膝跪地。所有漢軍同聲狂喝,氣勢如虹。

半壁長安都因為他們的聲音在震動。

“出發。”

姚招當先翻上馬背,策騎往校場外奔去。

他身後的漢軍井然有序,若利劍出鞘,緊緊跟隨。

“郎中令,就這麼讓衛軍離開長安作戰,不合規矩。”

衛軍中郎將童軒提醒道:“而且這是支新軍,雖然抽調了不少老卒融入,但真讓他們直接上戰場,恐怕不行。”

另一側的張次公用‘關愛智障人人有責’的眼神注視童軒:

“你沒看到隊伍裡的老卒比例?打西羌,用的著去這麼多人?

郎中令只是讓他們去見見血,激發出血性,渴望戰鬥。真正作戰的是那些老卒,輜重我都給他們事先準備好了,若無周全安排,豈會讓他們擅自離營?”

至於讓人出營奔襲西關,別人擅自調動兵馬,肯定是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