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泊虎:“比如說糧食進出,出入過他們所在的城池,透過運輸方向進行比對,就能判斷糧食走向,若運往北關,則證明邊關在備糧,要打仗。”

甚至根據糧儲分佈,能大概分析出北關的佈防。

“那裡糧多,那裡就有重兵,反之亦然。”

暗中人的佈局,最厲害的是他自己一直不露面,全靠影響利用別人來完成,方式極其隱晦。

即便某個環節出了問題,也能迅速斬斷尾巴,無跡可尋。

對方透過重要城池掌管記錄卷宗的主簿,筆吏,來分析各地,乃至大漢的變化走向,亦是非常出人意料。

霍去病問曹狡:“你說逃掉的那個人,出了洛陽,始終在往北逃?”

“是,我懷疑他想去北關,或者直接逃出北關,去匈奴或烏桓等外族部落掌控的區域。”

“匈奴?”

霍去病沉吟沉吟:“如果跑的那個是虞邀,他兒子虞初還沒訊息?”

“沒有,虞邀既然有問題,虞初肯定也有問題,估計是不會再露面了。”

“我這裡的線索,還沒說完。”

“找出被控制的各地主簿,筆吏後,倒果為因,就能大抵推斷出暗中人的真正目標。”

茹泊虎沉聲道:“對方雖是暗中謀劃,但目標一直很清晰,就是想讓我大漢產生動盪。”

“那他們最重要的就是聯絡匈奴,借匈奴的兵力,才能將這些佈置,轉化為目的,實現其價值。”

“他們分析出我大漢發生的各類變化,最終是想推動匈奴破關,亂我漢境!”

霍去病心忖:那暗中人在以淮南,匈奴,甚至大漢為棋子。只要和匈奴交鋒,不管誰勝誰負,一旦亂起來,他總歸是達成了目的。

“以天下為棋,得有這種本事才行。”

茹泊虎說:“暗中的那些人,躲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

“吾與霍侯聯手,把暗中的這股力量徹底引出來,看看成色如何?”

他說著話,逐一翻開了面前扣著的小鏡子,讓霍去病看。

“這鏡子裡除了刺眼的光暈,什麼也看不見,這光暈是什麼?”霍去病審視鏡子道。

那鏡子翻過來後,有一股恢弘的光潮在其中流轉,充斥鏡面。

“是對應我大漢和匈奴部分國運的光芒。”茹泊虎亦身懷陰陽家的修行。

他的手指靈活變化,以五指對應五行,接連將氣息送入鏡子內:“這國運之光,對應的是萬民,是陛下,也是朝中百官,包括霍侯價。”

匈奴,烏蘭巴托。

有著金色圓頂的王庭大帳,伊稚斜眯眼看向面前的幾個部眾。

之前匈奴和執筆者配合,暗中派出一支隊伍,前去奔襲漢境邊關。但很快就有訊息傳回來,隊伍全軍覆沒,連一個逃回來的都沒有。

伊稚斜大為震怒,近來和漢人的幾次交鋒,折損越來越多。

“我匈奴和漢人對壘,歷來主攻,漢境邊線任我匈奴騎兵來去。”

“漢人畏我匈奴,建了高牆,但同樣防不住我匈奴鐵騎。為何近段時間折損不斷增加,誰能說出其中原因。”

伊稚斜掃視面後的幾個將領,最終定在其中一人面下,眼神銳利:“衛青,他來說。”

趙信是之前衛青手下的將領。

他本是匈奴小王,後來戰敗降漢,改名趙信,被封翕侯。在多場戰爭中還立過戰功。

不久前的定襄北之戰,又因兵敗,復降匈奴,重新回到匈奴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