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了。”潤心屈膝應了,這時柳東行大踏步走了進來:“娘子,咱們果然沒猜錯”潤心見狀,連忙避了出去。

文怡忙問:“那幾個人在船上做什麼了?”

柳東行笑了:“我家娘子真聰明,只聽我一句話,就猜到是那幾個小子有了動作”他湊近了文怡小聲道:“他們在使勁兒跟咱們家的下人攀交情呢,還尋藉口跟護衛咱們上任的那幾個士兵搭話,有說是老鄉的,也有說是認識同一個朋友的,什麼理由都齊全了。最可笑的是有個攀老鄉的,想要學學當地土話好取信於人,結果叫人當場揭破那土話學得不正宗,被人笑話了。那幾個士兵都不是蠢人,大概是看出點什麼了,也不再搭理他們。”

文怡眼珠子一轉:“他們這是想……借攀交情,以圖後事吧?”

“十有**是這樣”柳東行皺皺眉頭,“看來他們跟我們過江,還真是有所圖謀呢,正好,我們的本意就是要將他們控制在手心裡,該用什麼法子讓他們上鉤呢?”

文怡抿嘴一笑:“既然是姜太公釣魚,自然是要魚兒自行上鉤了。他們要跟士兵與僕役攀交情,為的是日後能接近我們吧?那我們就給他們這個機會如何?”

柳東行一挑眉:“計將安出?”

文怡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話。

今日東江上風平浪靜,柳東行僱的兩艘大船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到達了江對岸。康城的碼頭極長極大,他們上岸的地方,不知是故意還是不走運,已經是碼頭一端較偏僻的地方了。岸上只有寥寥七八個做苦力的男子在等候僱傭,見有船靠岸,都紛紛圍了上來。

柳東行這一行人帶的婢僕人數本就不少,此前也沒發生過人手不足的情況,不知怎的,今日忽然有幾個丫頭婆子因為暈船而身體虛弱,沒力氣搬執行李了。文怡特地派人到前頭,當著眾人的面把這件事告訴了柳東行。

只見柳東行眉頭一皺:“那就讓沒事的人多走幾趟,把東西搬下來吧,裝好了車再走,總不能勞動正兒八經的將士。岸上不是有僱工?問問他們是什麼來歷,若是可靠的,便僱來使喚也行。”

文怡聽了這話,便叫上丫頭婆子們,陪自己下船去了,岸上已經有人備好了車轎。待她們走了,舒平才叫了幾個僱工上船,問明白姓名住址,便讓他們去搬行李。

幾個假裝在忙活的“船工”見狀,對視一眼,便由其中一個小個子打頭,上前賠笑著問舒平:“舒管事,您找這些人做什麼呢?”

舒平早得了柳東行的囑咐,便露出一臉不耐來:“廢話,自然是讓他們搬行李了咱們家的下人有好些都是北邊來的,一上船就暈,一個時辰折騰下來,哪裡還有氣力搬東西?沒法子,只好另外僱人了。”

那小個子眼中一亮:“舒管事,我們有幾個兄弟跑完這一趟就沒活了,都打算進康城找點零散活計幹,掙點錢好過年呢。您要僱人,不如僱咱們,力氣大,而且又是熟人,總比外頭找來的不知根底的強。”

舒平皺起眉頭,似乎在思索,其中一個苦力路過聽見,忙對那小個子罵道:“你怎麼說話呢?咱們怎的就不知根底了?碼頭上的人誰不知道我王大力?你要搶飯碗,也瞧瞧自己有沒有那個底氣”說罷往小個子身邊一站,高低胖瘦對比實在是太強烈了,任誰見了都會知道該選誰做苦力。

那小個子心下大怒,心想爺爺可是正兒八經的王府侍衛,怎麼就不比你一個臭苦力有底氣?只是這話他不敢說出口,就只能死忍著。

王大力繼續向舒平推薦自己,舒平不耐煩了,一揮手:“行了,都一起來吧,別吵了,我們將軍不缺那幾個大子兒”

於是“船工”與“搬運工”們就都成了柳東行僱傭的苦力,待行李裝好了車,舒平上前付清了工錢,那小個子與同伴們暗暗商量了幾句,正要尋舒平說話,便看到王大力插了上來:“管事老爺,俺叫王大力,家住春樹街口,您

要是覺著俺們兄弟幾個老實好使喚,以後再有活計,無論是搬運東西、送信跑腿、採買物件、尋人打聽事兒,儘管來找俺,俺定會替您辦得妥妥當當的”

“你說的可是真話?”

“自然是真的您是老主顧,俺不多收您的錢,您就用不著麻煩去找別人了”

眼看著他們就要達成協議了,小個子心裡大罵,忙一個箭步湊上去:“舒管事,咱們兄弟也……”

當文怡到達康城驛站,正準備去聯絡顧氏一族在康城的產業管事趙掌櫃時,一張薄薄的紙也送到了柳東行的手裡。他看完了紙上的字,微微一笑:“千香樓嗎?真是……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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