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意外禮物(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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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怡扶著柳東行的手,走下馬車,看著前方的青州府按察使司大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柳東行沉聲囑咐:“別慌,我們不過是來走親戚拜見長輩而已,鎮定一點,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拉拉家常,說些京城或恆安的小道訊息,討討小姑母的歡喜,跟表弟表妹們玩笑幾句,把時間打發過去就行了。探口風的事就交給我。”
文怡只覺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壓低了聲音:“相公千萬不要冒險,若是蘇姑父口風不好,你就別再提那些話了!”
柳東行笑笑:“安心吧,這活我又不是頭一回幹了,不會出錯的。”頓了頓,“若是小姑母送些什麼東西給我們,哪怕是貴重些的,你只管收下,說些好話,別讓小姑母難做。”
文怡點點頭:“我知道了。”這裡是青州,是鄭王府的地盤,若是他們想透過蘇家收買柳東行,柳東行態度太過強硬,容易吃虧,倒不如順水推舟,離了這地兒再說。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只是文怡覺得,如果蘇太太是被迫這麼做,倒還罷了,若是主動出面拉攏柳東行,那麼即使她對這位長輩多有好感,也會把對方視作柳四太爺一般的人物。她做妻子的,自然是以丈夫的安全為重。
舒平前去通報了,大門裡的人也很快上報主人,蘇太太帶著丫頭婆子,紅著眼圈迎出二門來。文怡發現她比五年前見面時衰老了許多,不但髮間已經夾雜了不少銀絲,面容身形都消瘦了,精神也不如那時好,心裡不由得一頓。
柳東行已經有些哽咽了,忙拉著文怡上前拜倒,流淚道:“小姑母,幾年不見,您怎的消減如斯?”
蘇太太忙扶他們起來,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端詳了柳東行一番,又去看文怡,方才含淚道:“老了,自然不如年輕的時候精神,你幾年沒見我,才覺得我消減得厲害,我自己倒不覺得。”接著彷彿對這個話題毫不在意似地,看著小兩口微笑道:“好,好,看見你們一對佳兒佳婦,小姑姑心裡著實高興。當年行哥兒還是個路都走不穩當的小娃娃,眼巴巴兒地跟在我後面向我討糖吃,今日已經長成七尺男兒,成家立業,出人頭地了……”說著又流下了眼淚。
柳東行心一暖,忙道:“小姑姑,侄兒如今長成大人了,有出息了,您不是該高興才是麼?為何要哭呢?”
蘇太太破啼為笑:“你說得對,我不哭,我該高興才是。”用帕子擦去眼淚,又拉起文怡的手:“你小時候就是個極穩重極聰慧的孩子,我一見你就喜歡了,沒想到你會成了我的侄媳婦,當初收到行哥兒的信時,我真是別提有多高興了!”
這還是文怡頭一回得到婆家長輩的讚許,便是來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不由得一時紅了臉。柳東行樂呵呵地道:“小姑姑,咱們進屋去說話吧,外頭風大。”
蘇太太這才醒過神來,笑道:“瞧我,一見了你們就歡喜得傻了,居然叫你們在北風裡陪我站了這麼久,快,快進屋去坐。”又吩咐身邊的人:“快去前頭衙門裡請老爺回來,就說我孃家大侄兒過來了。”
那人頓了一頓,又拿眼珠子往柳東行與文怡身上瞄了幾瞄,方才領命去了。她出二門時,與守在那裡的一個婆子交換了一個眼色,那婆子點了點頭。
文怡看在眼裡,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只覺得無比古怪。這幾個人,瞧著可不像是安分守己的奴僕,主母有令,居然還要猶豫過後方才應聲,但觀蘇太太行事,彷彿習以為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東行不是說過,蘇姑父夫妻恩愛麼?
文怡心中生出疑惑,柳東行又怎會毫無所動?他甚至留意到,方才那領命而去的僕婦穿著打扮不似尋常婆子,而且雙手佈滿老繭,粗大而有力,哪裡是個養尊處優的內宅體面婆子模樣?分明是個拳腳功夫的好手!小姑母身邊又怎會留這種人侍候?而守二門的婆子,外表看上去不起眼,事實上目光警惕,絕非常人。聯絡到這青州是鄭王府的根基,而鄭王又籌謀已久,他心裡已經有了個想法。
他們一行人齊齊往裡走,因是自家人,蘇太太便笑呵呵地帶他們直接入了內院,便命人在上房擺兩桌酒席,以屏風相隔,但兩席相隔不遠,說話極為方便。
丫頭婆子們還在忙著佈置席面,蘇大人已得了訊息趕過來了,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身上穿著半舊錦袍,接受了柳東行與文怡的見禮後,便很平淡地對後者說:“幾年不見,你做的事我都聽說了,雖然不能走文舉正途入仕,有些可惜,但你能識得大體,為國盡忠,也是好事。”
柳東行在這位姑父面前似乎有些拘謹,恭敬地束手低頭答道:“東行不敢忘記姑父當年的教誨,個人義憤不過是小節,為國為民方是正道。”
“好。”蘇大人點了點頭,便坐下了,“坐吧,難得你來,陪我喝一杯。”
柳東行拘謹地坐下了,文怡隔著屏風,有些擔心。
蘇太太笑著拉她坐下:“來,咱們孃兒倆說說話。別理他們,行哥兒自小見了我們老爺就象老鼠見了貓兒似的,再老實不過了,就算如今長大成人了,也還是個孩子呢,一點都沒變。”
方才那名被派往前衙傳話的婆子又回到她身邊侍立,但為蘇太太倒酒執箸的卻是一個丫環。這婆子只是站著,什麼都不做。文怡便多看了她兩眼。
蘇太太笑著挾了一顆魷魚球給文怡,又讓丫頭給她倒酒:“來,吃菜,這是咱們青州的名菜,我們僱的廚子就數這道菜做得最好了,你也嚐嚐,北邊人可做不出這樣的味道來。”
文怡收回視線,笑著謝過她,嚐了一口,確實美味,但也說不上多稀奇,在京城固然是不容易吃到這樣的海味,但蘇家人剛從盛產海產的南安調任過來,應該對這樣的菜色習以為常才是,連自己一個長年生活在平陽的人,都能偶爾吃到從康城販賣過來的海鮮乾貨,對這樣的菜色不感新奇,更何況是蘇太太?
魷魚球,魷球……有求?文怡看了蘇太太一眼,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蘇太太仍舊笑得十分親切:“咱們也別光吃菜,喝一杯吧,這酒不醉人,喝了還暖和。給姑姑說說你們的事,成親幾個月了,他可有欺負你?只管告訴我,看我收拾他!”又命丫頭再給文怡倒酒。
文怡笑應著,忙忙推拒丫頭再給自己倒酒,她酒量可不算好,酒再薄也是能醉人的,怎經得起蘇太太這般殷切?但她的眼睛一瞥見那丫頭手裡的白瓷酒瓶,便頓住了,推拒的話也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