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陳年舊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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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門婚事訂了以後,柳三太太對文怡的態度才真正有了改變,甚至願意在公公面前為文怡說幾句好話了。隨著文怡許諾為容雙置辦的嫁妝日漸齊備,並且第一時間送到了柳四太爺家,柳四太爺對文怡總算會偶爾露出個幾不可察的微笑。
雖然仍有不足之處,但文怡已經很滿意了。她並沒打算太過委屈自己去巴結這家長輩。只是柳東行從小就難得受到族人的關懷,即便心裡有怨,對這幾位長輩也仍舊難以割捨的。既如此,她也樂得做個大方體貼的好妻子。
看到柳東行鬱郁的模樣,她便笑道:“你怎麼了?難道還為那天幾位長輩對我不滿的事而生氣?我是正主兒,都不惱了,你還替我生什麼氣呀?行啦,趕緊高興起來吧”
柳東行抬頭看她,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低頭親了親手背:“好娘子,你不惱,我也不惱了。我只是怕你受委屈罷了。”
文怡微微紅了臉,再次將頭捱上他的肩窩,輕聲道:“說正經的,族裡的人,要不就不帶,要帶,那就一定要挑個可靠的人不但本人可靠,連家裡也得是站在你這邊的才是。不然,我們去了康南,人生地不熟的,肩任太子殿下所交託的重任已是不易了,哪裡還有心力去小心身邊的人?我方才也跟幾位嬸孃說過了,願意把孩子交給我們的,那就把人送過來,若是心有顧慮,我們也不強求。說白了,這是你身為長兄想為族人盡一點心力,拉弟弟們一把,但你又不是族長,何必逼著族人上進呢?吃力不討好,若是弟弟們去了康城,自己不學好,到頭來還要怪你耽誤了他們。”
柳東行嘆了口氣,晃了晃她的手:“我知道了。我也就是這麼一說罷了,誰有空去逼他們?愛來不來”頓了頓,忽然想起一件事,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族裡別的人倒罷了,但是二嬸那邊,我還是不甘就此罷休。”
文怡有些驚訝:“你要做什麼?二嬸最愛無事生非,你要制止她再犯糊塗,只需跟二叔說一聲就好。我看現在二叔對二嬸也是越發厭煩了,甚至連寧弟也是受了他**的連累,才不得二叔看重的。”
柳東行詭笑一聲:“娘子,你可知道,二嬸在族裡的壞名聲,是她日積月累下來的?早年間,姚氏太夫人還沒死的時候,她也曾經有過賢名呢族人如今深厭她的為人,不但是因為她囂張跋扈,頤指氣使,還因為她善妒、狠毒。二叔身邊原本不僅有白姨娘和桂姨娘兩個人,前後還有過三四個小妾通房的,全都死的死,賣的賣,其中有一個還是一屍兩命呢”
文怡大吃一驚,有些不敢相信:“二嬸若是這樣的人,那白姨娘她們母子幾個……”
柳東行笑得更詭異了:“這個麼……傳聞是如此,至於是不是二嬸動的手,也無人知道了。總之,這些罪名全都是算在二嬸頭上的。當時白姨娘也在這裡住著,也沒少受過二嬸的氣,甚至被二嬸在大白天當著整條街人的面趕出大門,族裡無論誰來說情都不理,後來還是四叔悄悄把人接回家中供養,又送信進京,二叔一接到信,便派人回來接走了白姨娘,從此再沒讓她離開過自己的身邊。族裡人都說,白姨娘是個有福氣的,她和另一個通房當時都有身孕,她的月份小些,但那個因為犯了點小錯,被二嬸一聲令下打死了,一屍兩命,其他幾個丫頭,但凡是跟二叔有些不清不白的,也都被賣掉了,只有她,在被趕出家門後逃出生天,進京不久就生下了二叔的次子。”
文怡聽出一點端倪:“相公忽然說起舊事,莫非……有什麼緣故?”既是全族人都知道的事,此時就算拿出來說,也沒什麼意義,柳復要處置妻子,早就處置了。
柳東行笑笑:“其實……當時被賣掉的丫頭裡,有一個人也懷了身孕。”
文怡倒吸一口冷氣:“你如何知道?”
“因為那位小兄弟如今找上門來了。”柳東行眨了眨眼,“這是前些天的事。有個商人帶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託我一位少時同窗引介,見了我一面。當年那商人的父親路過恆安,買走了那名丫頭,在圓房前得知她身懷二叔血脈,便改納妾禮為結拜禮,認了那丫頭做妹子,想要送她上京與二叔團聚,不料途中染恙,一病病死了。那丫頭扶靈去了他家鄉,見他家只有孀妻弱子,因感其恩德,便幫忙撐起了家業,原本是打算在生下孩子後送信給二叔,讓孩子認祖歸宗的,那家人苦苦挽留,加上派人去京裡打探訊息的人說二叔待二嬸敬重不減,又獨寵白姨娘,卻未過問被打死和被賣掉的人,那丫頭灰了心,便索性安頓下來,直到去年過世,才囑咐讓兒子回家認父。”
文怡急道:“這樣的大事,你怎麼不早說?”
柳東行滿不在乎地道:“這事是那人說的,但是那丫頭人都死了,死無對證,天知道是真是假?那少年雖然眉眼間確實有幾分象二叔,但恆安誰人不知我與二叔不和?他要認親,怎的認到我頭上來了?況且那少年略讀過兩年書,如今在他義兄手底下做個二掌櫃,不愁吃不愁穿,認不認父,日子一樣能過。因此我也就當故事聽一聽,沒必要幫他傳這個話,他若有心認父,二叔就在這裡,他只管認去。免得我傳了話,二叔查出是假的,那豈不是節外生枝?”
“若他真是二叔之子,便是柳家血脈,你怎能這般不上心?好歹要跟族老們提一提啊”文怡嗔了他一眼,又問,“那你現在是打算幫忙了?可是……”
柳東行笑笑:“我本來只是這樣打算的,但現在卻決定改主意了,橫豎寧弟嫡長子的地位無人可動搖,我便是給二嬸和白姨娘添些噁心也是好的。”他露出一個惡作劇的笑容,“二嬸從前不是總造謠說我是奸生子麼?今兒就還她一個真正的奸生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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