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薛父一愣,殊離不提,他們都幾乎忘了:“走了,寧公子也是前些日子說是出尋冷玉的,怎麼至今還沒有訊息。你說看見了冷玉,難道沒有見到寧公子?”

殊離搖了搖頭:“大叔,這中間還有些事情,我如今也不好嗎眼你們說得明白。你們只要告訴我,你寧卿是什麼時候走的,去尋冷玉,是不是有什麼緣由?”

薛母急道:“那寧公子,難道是有什麼問題不成?”

如今她見殊離著急,便只想著那人是不是會對薛冷玉不利。

薛父卻是必定要鎮靜一些,壓制了老伴的疑問,想了想道:“冷玉失蹤後,寧公子還是日日來傾城傾國,就如往常那樣的打理生意。偶爾也會來後院和我們老兩口隨便說說,有一日閒聊中,我們無意說起冷玉是撿來的孩子,卻還如此孝順。”

“那他什麼反應?”殊離急道。他心中那點陰影,慢慢的擴散開來。

薛父見殊離面色凝重,也便仔細的想了道:“起初的時候,寧公子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感嘆冷玉這孩子孝順,對我們老兩口能那麼體貼。你也知道,人年紀大了,總愛念叨些往事,我們心裡有感觸,又說了些往日的事情,當說了我們撿了冷玉那時間,說了冷玉身上帶了塊玉牌之後,寧公子就忽然的激動起來。”

殊離的眼眸暗了暗,心中那懷疑一點點的清晰明朗起來,可在薛父薛母面前,卻不得不壓抑了那猛烈爆發起來的驚愕,只是嘆道:“薛大叔叔,冷玉身世,你們本不該對外人說的。”

薛父試探了道:“怎麼?難道那寧公子……會對冷玉不利?”

不利?殊離不禁苦笑。只怕是他們對冷玉寵著捧著都來不及,拼著身家性命也要護她周全,哪裡還敢有不利的想法。

殊離搖了搖頭:“我那日見冷玉的時候,她沒有跟寧卿在一起,不過就是在一起了,寧卿民不會對她有任何不利的,寧卿對冷玉,一定會照顧的妥貼周到。

薛父薛母聽了這話,便放下心來,隨即又有些緊張道:“冷玉這孩子,既然都回了莫城,怎麼會不回這裡。莫不是和那寧公子……”

薛母說了一半,這話是怎麼也說不下去了,自覺自己失言,有些忐忑的看了殊離。

那寧卿,可也是個俊俏無雙,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對待姑娘又一向溫和。這麼千里迢迢的去接了冷玉,再一路回來,這孤男寡女的相處,要是有些什麼感情,那也是難免。而殊離和冷玉,雖然定了婚事,卻畢竟沒有成親,何況他們冷玉,又從來不是一個那麼遵循禮法的姑娘,若是自己動心,哪裡管他有什麼樣的後果。

這想法一旦有了,就一發不可收拾。薛父有些尷尬道:“殊離啊,你可別多想,冷玉這孩子……這孩子雖然有時做事魯莽了些,可是對你,還是一心一意的。”

“我知道。”殊離嘆了一口氣:“冷玉的心意,我是不會懷疑的,你們不必擔心。”

他並不擔心薛冷玉會移情別戀,卻是怕她不知為了什麼樣的條件跟了寧卿回幕淵去了。

此時方才想起,那日臨走時,薛冷玉反反覆覆的問他,如果她有事情瞞著他,卻是為了他們好,他會不會責怪,那時只以為是為了展風頌,如今想下來,卻是寧卿之事。

殊離腦中,有一剎那的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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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卿的身份,即是幕淵長公主的夫侍,那麼他千里迢迢前來尋的,就不是什麼妹妹,而是長公主。而如今這情勢也越加明朗,這冷玉的身份,竟是如此的不湊巧

見殊離發呆,薛父雖聽他說對薛冷玉信任,心裡卻還是不踏實,由於了正要再說話,卻被殊離攔了下來

殊離現在心裡這萬般思緒糾結相纏,實在是沒有心情再留下去,便道:“大叔大媽,你們也不用擔心,冷玉雖然這些日子不能回來,不過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你們安心在這裡住著就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去找小安。等過些時候,這事情就解決了,我自然會將冷玉帶回來”

薛父薛母雖在殊離表情中看出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可是卻都是自來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見殊離這麼說了自然不敢多說什麼,一邊擔心冷玉這樣身在福中卻會不會做出什麼不妥的事情來,一邊又欣慰這個時候殊離還如此堅定

一時眾人心中都是糾纏了百般事情。殊離當下再安慰了幾句,便出了傾國傾城,此時已是盛夏,那屋外陽光明朗一片,殊離心中卻是亂成一團。

便是饒他再對局勢有過無數的估量。也沒有想到事情如今會變成這樣。他想過幕淵能夠重新找回長公主,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長公主,竟是自己深愛之人

慢慢的往沐王府走去,臉上只有苦笑,。他於薛冷玉。這瞬間竟成了對立的兩方,便是如今薛冷玉並不知他的身份,可這終有一天不是秘密,那時,他們兩人該如何面對。

而他,是要殺了幕淵女皇為母親報仇的,可薛冷玉,竟是仇人的女兒。

出了傾國傾城,卻見肖三遠遠的侯在路邊,見了他急忙的迎了過來;“公子。”

殊離皺了眉頭:“這事情你們不用再查了,我會自己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