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淵女皇懷疑自己,這是無疑的事情。派人跟蹤監視自己,倒也不奇怪,只是沒想到人來的那麼快,此時他就是有心想要再對離紅努力一下,卻也不能露出半點端倪,要不然,殊離就算是沒有毒發,只怕也會死在女皇手裡。

看了薛冷玉安穩的面容,比分別那時,卻是憔悴消瘦了一些。

心裡微微的嘆息,等她醒來,知道殊離已去,又該是怎樣的難過啊。

殊離知道自己身上的離紅開始發作,不想在寧卿面前露出垂死的跡象。強提著真氣,飛身掠出。卻是並沒有走出多遠便支撐不住。

落下地來,靠著樹幹深深喘息,只覺得體內血氣四處亂竄,似是想要尋了什麼衝破面板一般。

忽的腹中一痛,那痛的幾乎連五臟六腑都要燒盡,身上的力量似乎要被抽乾,身子一軟,殊離便再也控制不住的摔倒在地。

神智漸漸淡去,殊離心裡明白,這裡遇見幕淵士兵的可能不小,可是自己這一昏迷,只怕是再醒不過來,而淳于女皇對自己恨之入骨,絕不會留自己一個全身,更不會讓冷玉見了,倒是也放心。

人都死了,不管什麼死後如何。

意識被抽離,殊離不過在林中躺了一會兒,一串腳步漸行漸近。

看見地上有人躺著,那群人停了一下,有人上前看了看,見地上這人竟是殊離,不由得抬頭對身後的人道:“皇上,是殊離。”

展風頌一愣,上前幾步,蹲下身子,看見殊離面上那道道血印時,皺了眉,將手指在殊離鼻息便探了探,還能感覺出微弱的呼吸。

沒說話,心裡卻想著,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心裡還在揣測,派出去在前面打探訊息的手下回來,恭恭敬敬的站了,道:“皇上,剛才屬下探得,寧卿已經帶了一個女子回宮去了,對外宣稱,是幕淵長公主。”

展風頌眉心皺的更緊。

這些日子,他心中疑惑,也難免派人盯了寧卿,今日知他偷偷出宮,似是要和什麼人接頭,便親自跟了過來,因為知道寧卿機警,怕是被他發現,畢竟是離了幾步。

知等進了林子,薛冷玉沒有看見,竟是發現了地上昏迷的氣若游絲的殊離。

見展風頌不說話,翼行道:“皇上……這殊離……”

要走要救,不能再這裡耽擱,這個地方終究是幕淵國土,萬一被幕淵士兵看見,雖然幕淵女皇不敢做什麼,畢竟不好。

展風頌想了想:“帶走。”

翼行卻是沒想到展風頌會救殊離,不禁道:“皇上……這殊離可是幕淵通緝的要人,我們救了是否不好。”

展風頌哼了一聲:“我的人馬,誰敢盤查?”

“是。”翼行應了一聲,一揮手,上來兩個手下,將殊離從該地上一左一右的挾起,帶了一同離開。

展鳳頌哪裡想就殊離,可以來畢竟相識一場,二來這事情太過奇怪,心裡有很多疑慮不解。加之殊離畢竟是薛冷玉最在意的人,萬一有一日,她知道了自己見死不救,只怕是再也沒用可能接納自己。

只是展鳳頌不知離紅厲害,就算是想救,又哪裡是這麼輕易可以救的。

再說寧卿抱了薛冷玉,一路有眾多士兵護著,快馬加鞭,次日清晨便到了母淵皇宮。

幕淵女皇得了這訊息,竟是激動地一夜未睡。到了早上,得知寧卿已近皇宮,畢竟是一國郡主不好在城門口等著,便索性的親自在長公主寢宮候著。

寧卿也不同等什麼通傳稟報,這一路沒用離開薛冷玉半步,大步進了宮,還是將薛冷玉抱在懷中。得知幕淵女皇等在長公主寢宮,急急趕到,進了殿,卻真是見了一個明黃身影。

抱著薛冷玉在手,不好行禮,寧卿卻還是站定,卻未來得及跪下,幕淵女皇已經徑自衝了上前。

急切的上前抓了薛冷玉的袖子,緊緊盯著她閉著眼的面孔,聲音有一絲顫抖道:“這便是朕真正的彩二?”

“是。”寧卿頷首道:“皇上,這才是真正的長公主。”

薛冷玉眼睛緊閉,他們在耳邊說話,卻連睫毛都不曾顫了一下。

淳于女皇心中一急:“你不是說長公主平安?她怎麼還沒有醒來?”